林静恒的脖颈和巴间绷了一条锋利的弧度，说不话来，只好徒劳地抓住他的手。

林静恒大喇喇地任他看，伸长了胳膊，从挂在床的一件外套里摸一烟，单手上，屈指在他额上弹了一：“我以为是无期徒刑之前的严刑供环节，还没来得及表

他那结了雾气的金属扣掉在地上，来回弹了好几次，撞在保洁机人的外壳上，发了一声经久的颤音。

“你这个骗。”

他先把自己惊一冷汗，才在宿醉中睁开。发现既不是天然虫有异动，也不是军工厂爆炸群众游行——是十几年如一日的模范工作狂陆总长，他已经迟到半个小时了。

杂着清冽的尤加利，很不习惯这种看不见的失控觉，虽然嘴上没表示反对，后背却很不诚实地弓起，绷得像一张拉紧了弦的弓，直到他察觉到对方的小心翼翼。

“我不想再给你机会了，我要判你无期徒刑。”

“这样你怎么也不吭声！”陆必行心疼得发麻，连忙掀开被到检查。

“这是怎么的？”陆必行的指尖划过他小腹上长长的伤疤，“你不是说没受过伤吗？”

陆必行这才发现，因为他紧紧地攥着林静恒的手腕，那叫醒电殃及了池鱼，连忙松手，看见林静恒小臂到手腕上一线，有一排手指印的淤青，一宿过去，淤血显痕迹，斑驳得十分目惊心。

一碗的油洒了克制的火里。

退走的礁石，上面曾经被人一字一句地写得满满当当。

他不再相信命运，不再像个云游诗人那样，想与世无争地行走在历史河畔，幻想顺而，总会遇到更好的风景。

“我会自己把你留住。”

他开始明白，充满盲目的希望是不够的，自欺欺人地把自己也不再相信的东西传达给年轻人是无耻的。可他也不舍得砸碎中央广场的石像，不舍得浇灭那些好不容易燃起来的火把。他只好沉在淤泥里，背起山河，自己来那个挖开深夜的人。

林静恒叹了气，像掰开一个死死的蚌壳那样，艰难地放松了：“要不你叫声哥哥来听听？”

启明星一刻不停地自转，第八太阳的光远而来，扫过清晨的城市、扫过宁静的广场，很快铺满了地面。

而今故地重游，悲与喜难解难分。不敢大哭也不敢大笑，只恨不能把自己化在那个人上。

陆必行安静的人终端里，信息瞬间积压到了数十封，发了特别提示，一微电钻肤里，一把他刺醒了。

有个年轻人曾经着哈喇在上面写了很多不着边际的梦想，想和一个人一起很多事，哪怕活到五百岁，都觉得这一生太赶时间。

启明星上的江河湖海被环绕的一排卫星来回牵拉，涌起的汐惊险地掀起惊涛骇浪，又轰然落，涌向深远的记忆，回旋着卷起浪花，再怯怯地掉，往前、往未来的方向看了一。

林静恒：“……你那玩意电你自己算了，能不要连我一起吗？”

陆必行才刚迷糊过去没多久，半睡半醒间被扎了这么一，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还没睁开，心里已经冒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可怕想法――叛军？是战备资告急，还是前线损伤超过警戒值……不对，战结束了……那又是哪里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