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再忙，仍然持每三天到小行星上去有一次。

林静姝顿了顿，自言自语地说：“比如一个人，他有亲人朋友，有工作，有生活，心里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愿望……然后他有一天，他班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门是打开的，门后面躲着一个等着咬断他脖的杀人犯，你看到这里，会心惊胆战，联想很多，想他的家人是不是都已经死了，想他该怎么才能逃得掉，就算能逃掉，以后会不会被追杀？他的工作怎么办？现在的生活会不会因此毁于一旦，他一辈会不会就这样完了？这就是恐怖故事。可是同一个场景，同一个杀人犯，如果把主角换成另一个变态杀人狂呢？你看到这，不但不觉得害怕，反而会很兴奋，只想看主角怎么彩反杀对手，这是冒险故事，静恒，你喜哪种？”

生态舱里的人没反应，扫描仪和连接着神网的小屏幕也没反应，林静姝背着手观察了片刻，觉得自己可能是赶上他“休息”的时间了。

林静姝冲他笑了一：“你知比较这两种故事，我得一个什么样的结论吗？你在乎的东西越多，就会越恐惧，越容易被到绝境，被一步一步到绝境的人，会崩溃，会疯狂，甚至能活活把自己吓死――除非你

原来这张脸也有平和得近乎温柔的表吗？

医生很委婉地向她说明了林静恒的现状与哈登博士的质问，林静姝听完半天没吭声。

“你肯定没看过，我看过不少，他们不喜我太努力，我只好如他们的意，尽可能沉浸在无趣的消遣里――你知吗，恐怖故事和冒险故事的设定是很像的，两种故事的主角都会遇见可怕的反派，对方都想千方百计地杀了他们，但你知它们有什么区别吗？”

林静姝走到实验室门，脚步一顿，打断他：“你们都去，别来打扰我。”

医生训练有素地闭了嘴，把实验室里的人都叫走了，连同门卫兵，一起清场到五十米之外。

医生于是又说：“如果您决定使用抑制药，方案和药都完成了，就在旁边的医疗舱里存着，随时可以。”

在谎言上的，联盟已经用一个谎言欺骗了世界近三百年，故技重施，也只不过是秋后蚂蚱的最后挣扎而已。何况数据说明一切，尽自由军团转地，鸦片使用者的数量仍在以一个很稳的增长率上升。

生态舱环境与外界完全隔绝，将里面的人照顾得很好，透过透明的罩，甚至能看他脸上有几分血，神安宁，好像只是在午睡……有陌生了，林静姝想。她印象里的林静恒总是冷冷的，眉有一些不舒展，目光带着尖锐。

“活着很累的，你不觉得吗？”林静姝将手肘撑在膝盖上，不堪重负似的托着自己的脸，轻轻地说，林静恒当然不能回答，她就歪着，垂目光看着他，“他们说，你十四岁乌兰军校，一学就是那一届定的优秀毕业生，毕业以后一直是联盟的暴风，这些年一定很不堪重负吧？”

林静恒沉默不语。

她缓缓在旁边坐，手指搭在旁边的医疗舱上，细细的描摹过一个钮――只要去，医疗舱就能伸注，自动将抑制药注到生态舱里，他会回归沉睡。

“他们跟我说，你正试着使用神网，那你现在能听见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