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鹰开说：“我们再延长一个小时，也许他是路上被什么绊住了。”

独鹰他们离开启明星后，曾经在十六个星球和宇宙空间站里停靠过，拜访过的人里面，有的拥有小小的军事基地，有的理一座城――最厉害的是个名叫“虎鲨”的前自由联盟军人，辖制一颗有六千万人的小行星，战争破坏了星系秩序后，已经自立为行政长官。所有人都地接待了他们，规格之不比战前差多少，独鹰差以为自己回到了在凯莱星空中夜总会里寻作乐的日，可是每个人对第八星系独立的事都保留看法。

这次，没人再说什么了，六架机甲里的人好像有了某种默契，一起无视了时间，无限期地继续等去。

于威廉把军用记录仪收回来，面朝远程端。

于威廉笑了起来，打开军用记录仪，把荷枪实弹的包围圈拍了来，画面同步传了去：“239年的时候，我曾经有过一次机会，参加一个政府交项目，被外派到六星系修，我当时表现大概还可以吧，他们跟我说，我可以留，带直系亲属一起移民，只要交一份申请，六星系警卫总署会负担移民费用。我想了很久，申请表已经填好了，接到了老总长的信――那是德华总长的前前任，现在已经去世了――他说刚从沃托开会回来，陆信将军正在为第八星系争取权利，首都星的联盟上将尚且在奔走，我们自己怎么能一个傲慢的利己主义者呢？我看完一宿没睡，第二天把申请表从个人终端上删了，又返回第八星系，因为这个，我人跟我分手，四十年没再联系过我。”

他们又等了一个小时，于威廉依然不见踪影。

独鹰的判断很准，叛徒就在他们走访过的人里，于威廉偏看了一远程终端上连接的所有人，知这里面的叛徒已经很有效率地卖了他的坐标和航地图，而接到他求救的“朋友”们，仍像睁睁看着狼捉野兔的田鼠，战战兢兢地挤在，只是围观。

于威廉独自一个人驾驶着小机甲，依着他自制的地图，前往假航，在远程终端里缓缓地说：“我叫于威廉，生于新星历63年，新星历136年10月加自由联盟军，是最早的一批侦察兵，后来加第八星系联盟政府，从警察起，后来成为八星系警卫总署总警督……”

在独鹰他们摸瞎赶往地航的时候，十六联络站里，正在实时同步地播放着于威廉的个人演讲。

他说完，关闭远程端，很没礼貌地

众人没有异议，于是他们等了一个小时，可是于威廉毫无消息。

于威廉用不怎么引人胜的方式讲了他为什么要加自由联盟军，讲他死于彩虹病毒的父母和弟弟，讲他曾经的梦想，讲他死灰复燃的期冀，他甚至大言不惭地替德华总长描述了一个未来的八星系总规划，刚说到医疗和教育，话音就戛然而止――那支被“野狼群”溜成了一团乱麻的军团武装无声无息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像个尴尬的艺人，在大庭广众之拉起扩音，独自表演，可是街人来人往，无人回应，无人驻足，喧嚣包围中，他旁若无人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非常后悔。”他对他的听众们说，“回到第八星系，是我这辈最后悔的事。”

这里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