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微怔了怔。

他告诉他：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不过他和谢见微不同，他的守护神兽只陪了他十年。

谢见微猛地抬，睛不眨地看向他：“你怎么会知……”

他虽不说，但谢见微也猜得到，他苦笑：“别胡思乱想。”

颜柯便有一个。

十岁的时候他和他相遇，二十岁的时候他离开。

颜柯叹气，问他：“您要不要睡会儿？”谢见微这状态实在太糟糕了，他觉得吃药不一定用，好好睡觉好好吃饭没准更有效些。

也不是在想什么，就是睡不着，闭上脑袋也是清醒的，睁着他能盯着床帏看一宿。

二十岁到二十五，颜柯等了五年，等得越来越绝望。

颜柯看向他：“他走的时候说一定会尽快回来，但现在……”

拗不过长公主一片好意，最后谢见微答应了。

一个时辰之后，颜柯忽然声：“表哥，你没睡吧。”

谢见微诚实：“睡不着。”

颜柯和他一起长大，分不一般，如今没外人，他也没那么多礼数，只行了个礼后便坐到床前打量着谢见微：“陛您这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谢见微不愿让颜柯担心便说：“嗯，我睡会儿。”

谢见微犹豫了一，长公主病倒了，颜柯理说该伺候母亲。

颜柯：“走了？”

就好像在奋力延烧的油灯，哪怕知油尽灯会枯，但是也息不灭那不断燃烧着的火焰。

正如古籍上记载的，不止有帝王神兽，士族和老百姓也可能会有自己的守护神兽。

谢见微顿了，轻声：“没什么。”

“没必要等，等再久他也不会回来。”说着他泪落得更凶，说的话里全是绝望：“我已经等了五年了。”

谢见微问他：“能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谢见微没声。

颜柯低着，泪毫无征兆地来，声音更是哽咽至极：“忘了他吧，表哥，忘了吧，他不会再回来了。”

听到这名字谢见微心脏一揪，一直刻意回避的痛苦像般将他淹没：“走了。”

颜柯把这些藏在心里几年，终于有了倾吐的地方，便毫无顾忌地全都说来了。

颜柯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谢见微如今神好了很多，他：“哪有那么夸张？”

颜柯连夜，瞧见谢见微这模样也是惊了一：“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颜柯：“这哪像是没事？你这模样倒像极了……”想了想他到底没敢把伤二字给说来。

颜柯没离开，谢见微也没睡着。

谢见微睁开，视线一片清明，不用说话已经表明了一切。

颜柯叹气：“睡不着？”

谢见微顿了，没声。

谢见微也想睡，但是他睡不着。

颜柯傻兮兮地等着，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然后一

颜柯睫微垂，忽然问：“他是……帝王神兽吧？”

长公主又：“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倒是你可得好好养养。”

颜柯四看了看，忽地问：“阿离呢？”

“陛，让阿柯来陪陪你吧，你边没人也不行。”

他闭上，但脑袋比睁着时还要清明。

谢见微看向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