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随意嘴唇动了动,半晌,用小得和苍蝇一样的声音说:“你在青玉楼待过几年……那些、那些达官贵人养个男的事……你怎么看?”
萧随意看着苏妖孽指尖转着的酒杯,只觉得十分赏心悦目,于是专心盯着自己的酒杯,装作不经意问:“老三,我问你啊……”
“等一等。”苏妖孽突然站了起来,推门而,叫来最近的暗哨吩咐了几句,然后重新坐了回来,替自己倒满了酒,“儿,既然你说不用我心,那么今天索来个不醉不休好了
“呵。”苏妖孽冷笑一声,仰把一杯酒都灌了去,“什么你我愿还是不由己,扯不清楚的,只能说人天生就是不同的罢。”
萧随意用手指摩挲着巴,装模作样地思考了半晌,然后说:“有理哦。”
苏妖孽一惊,意识地抬手格住,指尖上挑,向他掌心戳去,同时桌一便踢了过去。
“这种事和龙阳半文钱关系都没有。”苏妖孽仰起,闭上双,睫搭在睑上,婉约妩媚之中透了几分清锐的凛冽来,“那些大人图个新鲜刺激而已。举个例,譬如我当年,如果有那位大人能把我带回去,然后在私里的酒宴上跟狐朋狗友说,我把苏妖孽养在府里,还让他每天不来床,是十分有面的一件事。”
苏妖孽觉得今天的萧随意实在是莫名其妙,先是让他讲了一遍他少年时的破烂事儿,然后又行拉着他喝酒。不过有酒喝总是一件好事,苏妖孽于是任由萧随意把自己拉着去了静室。
苏妖孽也端起酒杯,却不急着喝,只是随手把玩着,一只白玉杯在他指尖滴溜溜转得飞快。他用一个和萧随意一样放松的姿势靠着,“哪天一不小心就死了,自然要好好享受。”
萧随意趁着苏妖孽愣神的片刻,一把拍掉他的手,反手抓住手腕,不由分说把他拉了起来,“走,请你喝酒。”
苏妖孽正在思考他这句话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对面萧随意突然右手一长,伸手便向他搁在桌上的手腕抓去。
萧随意显然对这里放酒的暗格也极为熟悉,关上门之后,竟是先苏妖孽一步把酒取了来,在两只上好的白玉杯里斟满了红酒。
“……对不住。”半晌,萧随意说。
“嗯?”
因为红酒温度太低的缘故,白玉杯上都覆了一层淡淡的薄雾,衬得杯中红酒愈发深艳诱人。
“想什么呢。”萧随意提膝挡住桌底悄无声息的一脚,右手收了回来,苏妖孽也不追击,那只手还保持着攻的姿势悬在半空,清瘦白皙,骨节修长匀称,素净得像一件艺术品。
”苏妖孽明显地有一瞬间的诧异,然后眉梢一挑,笑骂:“有本事现在请啊,等你把那东西搞到手,没准我就死了呢?”
――上次吴世毓来的时候,苏妖孽随手就能从静室的暗格里取冰镇的红酒,便是因为他自己也时常去那间静室喝酒,酒一类都是常备的。
萧随意后半句声音小得跟蚊一样,苏妖孽有些奇怪,皱着眉直起,问:“问什么?”
萧随意当先端起酒杯,十分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老三,你倒是会享受。”
萧随意知他不愿多提,还是小心翼翼问:“那……断袖之癖呢?”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