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杭州跟人结了梁,仇家厉害,他于是跑去躲躲。大概是怕一个人挣不到钱,于是临走之前记起来了把我带上,靠着卖艺挣钱。”苏妖孽微微仰起,似乎是在回忆,“从那以后,他才开始正经教我武功……”他说着摇了摇,“其实也说不上多正经,都是些街耍杂的把式,还不如我在班里学的东西唬人。”
萧随意停止了踱步,坐到他前,低沉说:“我想听你再讲一遍。”
“就这么兜兜转转四五年,”苏妖孽喝完了酒,说:“师父那个仇家被更厉害的仇家杀了,于是又带着我回了杭州。但是那个时候,我手底案太多,已经收不了手了,差被吴家的人当武林败类抓住打死……后来就这么一路偷到了京城,然后
――那是八|九年前的事了。
然后在萧随意反应过来之前,他补充:“这就好比我问你打架有没有输过一样。”
“我以为你不喜。”
,摇了摇手中酒杯,然后仰喝完,将空杯搁到桌上,“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苏妖孽只觉得萧随意有些奇怪,却又说不来奇怪在哪里,于是一指空杯,示意萧随意倒酒,然后淡淡说:“我小时候在城外野地里给师父捡到,师父他又不肯带我,于是就把我扔给了戏班。那唱戏的师傅看我长得不错,就留来了,等我长到四五岁的样,开始教我练些基础的功夫。”他说着笑了一声,“总算师父他没有把我认成一个姑娘,不然我大概就直接卖到青楼里去了。”
“那时候被仇家得紧了,”苏妖孽继续说:“本来街卖艺还能挣几个钱的,后来也不敢了,师父只好教我偷儿。活的时候都是他望风我手,万一被抓了,要杀要剐也都是我受着,要是敢说一句不去……”苏妖孽竟然笑了一声,“我这双手,大约就是那时候练来的罢。”
大约是说书和唱戏有共通之,萧随意竟然仿佛第一次听说一般,好奇问:“为什么?”
那时的苏妖孽还只是个飞贼,众人都不信任他,萧随意手一个刀主甚至来和他比试了一场。当时苏妖孽一把小刀使得如同毒蛇一般,招招都奔着睛阴这种致命位而去,实在是把阴狠四个字演绎了个淋漓尽致,衬着他那张妩媚的容颜,愈发的惊心动魄。
萧随意。
苏妖孽随说:“我以前那些事儿,你又不是不知,哪里轮得到我喜不喜。”
苏妖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半晌,直到萧随意被他看得有些发,苏妖孽这才端起酒杯喝了一,眉梢一挑,说:“当然。”
“这么磨磨蹭蹭又过了几个月,师父的仇家实在追杀得紧,这才开始教我杀人的本事。不过师父杀人的手段也确实厉害……”苏妖孽说着,微微垂眸,“我刚来随意楼的时候,你也见过了。”
萧随意:“……”
“又过了两三年,师父他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我,于是跑到班里去要人。那些唱戏的师傅自然不肯放,师父于是和他们打了一架,把我带走了。”
虽然之前已经听过一遍,萧随意还是意识地问了一句,“那你之后是怎么离开的?”
萧随意突然问:“那……老三,你失手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