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日在赤边,我虽走火,却尚存一丝意识。现在看来,这孩,便是那时候有的罢?”
一夜未眠,清晨白望川来找他说话,提了几句,最后:“麻药散了,伤这才开始痛,莫让他走动,尽量在床上养着。”
却见他摇了摇,倚在床边极慵懒的样:
黎素脸一红,扭过去,面朝着墙,阿东却也不再继续问去,只熄了蜡烛,亲了亲黎素的手心,随后放被里,替他掖好被角,默默守去。
月光,是心上人无知无觉略带了些疲惫的睡颜,方才不过说着话,他合上便睡着了,只有睫还微微翕动着,如蝴蝶展翅飞,得不像话。
年轻的父亲将孩抱到床中央,有些无措地用手心去温他的脸,黎素见了,微笑着亲了他的唇,将自己的手叠在了他的手背上。
“主人为我受了许多苦,却绝不提。”说罢,忍不住俯与他侧躺到一,小心避开他的,一手撑着,一手像对待刚足月的孩那般,躲了伤轻轻拍抚,待阿北抱着小公来了,才起将小娃娃轻放在床上给他看。
黎素渐渐能坐起,喝两粥,阿东着他的眉心问:“疼痛可轻了些?”
阿东应了,这些日只一心陪着他,孩全交由阿北他们照看。
阿东心中,他一路受尽磨难苦痛,这发肤上的煎熬反而恍然不觉了,心中又是酸涩又如刀锥火烤,却分毫也不表现来,只陪他说了些话,又哄他歇了。
加改动,避重就轻说:“是个男孩,鹤立鸡群,并无异相。”末了,又后发制人,低笑:“孩鼻异瞳,素素却说与我无关?”
阿东这才想到自己尚未尽一个父亲的责任,今日大早只草草去看了一,见一切井然有序,便又赶回黎素边守着了。
那小娃娃睛早已黏得睁不开,却总有恼人的“嗡嗡”声围绕在耳边,睁了,眉一皱便要哭来。两个人纵然智谋决断远胜常人,却无计可施,只说了些幼稚话去哄,最后黎素着阿东扮了个鬼脸,总算把小娃娃逗笑了。
“狭长的形、凉薄的唇、白肤黑发……这些却都随了素素。”二人如数家珍,着小娃的鼻,又亲亲小脚,挨个儿评论一番。
“并不怎么痛的。”
黎素躺在床上却睡不着,眨着:
外的天渐渐要亮了,即使毫无睡意,恨不能彻夜不眠就这样看着他的素素,阿东还是闭目躺了。
月上枝,万籁俱寂,连鸦雀都睡了,半山腰的主人房却间或传来低语:“琥珀的睛,连神也……”黎素想说连神也同阿东一般,因着残存的羞耻心,到底还是将后半句话咽了去。
阿东拾过他的手来,这才敢肆无忌惮亲遍了,一滴泪却悄无声息落来,顺着他的指尖向了指之间。
“将孩抱来让我瞧两罢。”
等待第二日的到来,等待黎素醒了,同他微笑说话,借他的肩膀倚靠歇
他将黎素的双手贴在自己脸上,亲昵片刻,便门叫人小心抱了孩来。
黎素没有说话,阿东又:
黎素目不转睛看了半天,抱过来又亲又摸,末了才有些懊悔:“大冷天的,不该任由我的,抱来抱去这样折腾,小脸都冻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