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调侃恍若隔世，我听着听着，竟双目酸涩。

“醒了没有？”

“你知方才，你为何深陷癔症之中，难以自？”

我不想再跟这厮废话，转而看向白望川：

脚笼开始发，两长的钢索吊住它，这一刻发“吱呀吱呀”的声音，笼逐渐被吊低，将要接近“咕噜咕噜”冒着泡的沸腾油锅时，忽然一个巴掌从天而降，毫不留呼在我脸上，留了深深的五指印。

“若论机关幻术，天底又有几个人敌得过黎素。他初上幻海山，费劲心力重布机关，越是武功的人，上山途中越易迷失心智，幻境。”

“无耻！”阿北恨恨地骂我，那又如何，我一向坦，说的都是实话，有白望川在的地方，我绝不会死，苟延残死里偷生，就算逆天而行，跟天借命，只要能活着，多看他一，就是幸事。

“幻海山是神仙住的地方，但是对待你这样阴魂不散的鬼，大哥总有办法将它变成炼狱。十八层地狱，刀山火海……会让你变着法试个遍。”

我的脸被打偏向一边，嘴角淌目的血来，尝在嘴里，咸涩难当，人却清醒很多，定睛去瞧，前站着的，不是白望川又是谁。哪里还有什么钢索铁笼、刀山火海？我依旧只躺在雪地里，背脊发凉，五脏六腑寒气郁结。

这莽汉冷冷看我一，笑：

但对于假死，我自己毫无把握，早已好了命归黄泉的准备，白望川臆测的与事实南辕北辙。

白望川将我从雪地里拉起来，拍掉我上的积雪，我瞥一阿北，依旧还是那个莽汉，眉宇之间并没有多分毫机警。

“你猜的不错，我早些日就醒了，直到昨日才现在你面前，只因关前重修了。”

白望川走得很慢，刻意与阿北拉距离，待他走远了，才冷声对我说：“你一直在练，假死只是一个幌。”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骗你。”

他一脸平静望着我，示意我继续说去。

“你要活煮了我？一把年纪，我的肉并不好吃。”

便是一惊，恐怕二十个人手拉着手才能环抱过来。阿北右手举了火把，稍一碰铁锅边缘，火便顺势蔓延开去，锅中的油开始滋滋冒着白烟，再烧片刻，大概就要沸腾。

那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但温燥，足以抵消一切不平，让人忘却不安。

他向我伸一只手来，我毫不犹豫，像溺的人捉住了他的手。

“……”

他忽然被这话逗笑了，从地上捡起一树枝，敲了敲大铁笼：“你知你过多少珍贵药材，喝你一血，都能益寿延年。”

他听了这

“那就留着我，每日为你割腕喂血，我不想死。”

“对，假死只是幌，我跟你相的时日，还不及分开的十分之一，我怎么会轻易去死。”说这话的时候，因为生气，我的声音自己听来都觉得陌生，冷淡疏离，似乎又变回了望川那个无恶不作的。

他写满恨意和恼怒的一双眸格外好看，若是现在无人，我一定肆无忌惮吻上去，不准他再这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