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先前在徽州游历，也是有缘，碰见小兄弟时，他中奇毒，我勉一试，谁知治好了他。今早我起，看你不见踪影，楼去找店家，他在店中休憩饮茶，先一步认了我。”

他只是清清淡淡说了句：

这猪发现自己手脚灵便自如，使了狠力，一骨碌爬起来，：“这地方竟如此不太平。”说完，又有些后怕：

“你还记得究竟发生了甚么吗？”

而阿北那傻，却也相信了，珠转了半转，言又止，随我们一并上了路。

跟他走在通往幻海山的小径上，他不理我，同阿北并排而行，将我远远甩在后。

像他这样明心亮的，实在少之又少。

“白先生的救命之恩，我是一定要报的，若二位方便，我想随你们一先把要紧事办了，再邀先生去我家住上数月，聊表心意。”我没想到他竟随就是一戏，我自然也不能输给他。

山脚有碧蓝的湖，小径两边杂草丛生，枯败的芦苇一人多，层层叠叠，掩住了前的。白望川频频伸手去拨，但并不奏效，芦苇见针似地，打在他脸上，留一红印。

我急昏了，快走几步，冲到他二人前，为他挡住芦苇，一片一片扫开来，替他清除路障。

“昨晚，我睡得很沉，只觉得上好冷，但醒不过来，冷得刺骨，万剑穿心一般。一直到方才，终于醒了，仔细一寻思，想来是被魇住了。越想越可怖，才会放声求救。”

他们在前面谈话，不知说到了哪里，忽然一齐回看我，我咧嘴一笑，样傻透了。终于逗得白望川忍俊不禁，嘴角微微上扬，在对我笑之前，立刻撇过，不让我看到。

我瞧着阿北同他亲亲密密，时不时伸手去揽他的肩，一副好兄弟的模样，就想将他大卸八块，千刀万剐。

阿北那厮终于望见了我，扯了扯白望川的袖，将他拽到一边问：“这位小兄弟是……”

白望川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并不是一个习惯受约束的人。但只要是他的话，我都会听。区区易容术，桎梏不了我。真正左右我的，只是白望川这个人而已。

我当即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一些，恨不得能将他怀，化骨血：“好。”

阿北摇了摇：

亮：“易容成这样，跟我上幻海山，你不可以再使武功。”

“一条麻绳也没有。”他却被困了一整夜，当然觉得蹊跷。

我见过很多人，意气风发之后，三五年的时间，并无太多曲折，神却渐渐黯淡。

想起这壮汉一早醒来的窘态，我才觉得心好了一。他先是狂吼乱叫，当时白望川刚给我易容完毕，急匆匆一阵风似地跑过去，看他一白花花的腱肉，躺在地上如半死不活的猪，尴尬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半晌才想起来，我已经为他解了，只得小声提醒他：“阿北，你使使力，看看能动不能？”

白望川趁他自言自语间，瞪了我一，我反倒觉得心大好。

他对我，连一个笑都吝于施舍，我不敢假设，如果这十多年中，我能尽早发现他，又会是怎样一番沧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