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升苦笑：“事急从权，也顾不得了。倒是叨扰了府上。”

谢瑢叹：“这个时辰，早过宵禁了。”

陆升猜不透谢瑢意图，只挑起眉看他，见那人笑得深莫测，便忍不住问：“你……待要如何改？”

若霞不禁迟疑：“抱阳公，已过了宵禁了，若是擅自外，恐怕……”

谢瑢沉脸：“人人唤你抱阳，我也唤你抱阳，本公不兴。”

陆升脸惨白，只用一双清澈如鹿的双望着谢瑢，喃喃：“天一亮，便见不到人了。”

谢瑢亦起床，一面走向陆升，一面柔声：“先生不能见你。”

陆升冷扫他，转穿上衣衫鞋袜，提着悬壶就往门外走去，恨恨：“不要你帮忙，我自己闯城门。”

他走厢房，若霞若晴送来手帕为他净面，他便低声：“劳烦若霞姑娘通传一声外院，将我的牵来。”

谢瑢：“一个时辰前就走了，不知去向。”

若晴轻轻

你转告？”

他突然攥紧了拳，“阿瑢，我要城！”

陆升焦急踱步，突然咬牙：“就说羽林卫查案，城门卫自会为我开门。”

谢瑢笑：“那不如叫夫人？”

谢瑢：“月先生。”

陆升一愣，又怒：“这时候说这什么？”

陆升见他如此理直气壮，反倒无言以对，垂丧气坐来，低：“我名陆抱阳，旁人唤我陆抱阳，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我还能让每个人改不成？”

谢瑢：“气好得很，只是担忧你，故将你托付于我。”

陆升深气，这才镇定了少许，怒：“我大好的男儿，天立地的男汉，何必托付给别人？先生他……杞人忧天！不、不成……先生来别，定然要叫上沈，沈那厮……”

陆升两发红，只觉心混乱如麻，茫然：“为、为何不能见我？”

谢瑢：“若不趁人之危，你如何肯应？”

谢瑢：“你为卫戍京师的羽林军，若见了朝廷钦犯，是当场捉拿，还是去报官？”

谢瑢：“慕而怀是为抱，山南北谓之阳，不如往后就叫慕山。”

陆升先是一愣，继而怒：“我是慕山，你是千山，分明不怀好意！”

陆升大惊失，也不顾同谢瑢调|，利落钻他两臂之间，跌跌撞撞了拨步床，借着留在桌上的烛台映照寻找脱掉的外衫和鞋袜，一面焦急问：“先生何时来的？何时走的？往何去了？”

陆升手一颤，腰带落到地上，他转过瞪着谢瑢，厉声：“你为何不唤醒我！”

谢瑢：“旁人不能改，我却能改。”

陆升神一振，忙：“但说无妨！”

陆升惶然无措，气息也愈发微弱，喃喃：“先生、先生为什么要我同你商议？阿瑢、阿瑢，先生他……可好？”

陆升：“我、我……”

谢瑢：“月先生一片苦心，莫要辜负了。”

谢瑢冷嗤：“闹这么大动静，究竟是去见沈，还是为朝廷通风报信？”

第五十四章竹来（十四）

谢瑢：“我倒有办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