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回想了一遍自己失去意识前的形,虽然能觉到当时天花板上看到那些人偶的恐惧,但此时回想起来,那种恐惧却如同蒙了一层薄纱,并不真切,甚至此刻他自己都有种奇妙的虚无,即使思维运转正常,所有的绪也都十分迟钝,如同一个冷漠的旁观者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邵钧顺着声音转过,看见姚英彦正端着一只小瓷碗疾步向架床靠近。
“哥哥?”
“它是甜的。”姚英彦将汤勺放回碗里,盯着邵钧,“钧钧,你还是尝不吗?”
“还好。”邵钧眨了眨睛。
姚英彦脸有些苍白,不断吞咽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刚才的言语间虽然满是关切。可他看向邵钧的神中有一种无法掩饰的恐惧。
“就好像在尸的边上。”邵钧不再隐瞒,老老实实地说明。
“怎么哭了?是因为刚才哥哥不听你的解释?还是因为哥哥迫给你喂了药?”姚英彦放瓷碗,关切地走到邵钧边,坐在了架床上问。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邵钧喃喃地重复。
依然活动自由,并没有现此前梦中完全失去控制的景象。
说着姚英彦端起一旁的白瓷小碗。碗里如同他所说的,盛了小半碗黄的豆腐脑。
“你是吐了吗?”
一勺去,轻轻舀起一勺的豆腐脑,小心地送到邵钧嘴边。
“还有腐败的味吗?”姚英彦放了瓷碗追问。
他是不好吗?还是和自己一样闻到了那奇怪的腐臭味?
“咸淡呢?”姚英彦又盛起一勺,放在嘴边凉喂给邵钧。
见姚英彦并不回答,邵钧又问了一遍:“哥哥,你还好吗?”
“小心”姚英彦收回勺问,“味怎么样?”
“钧钧,等一等哥哥,我上回来。”姚英彦将瓷碗丢在小桌上,急匆匆地冲了房间,甚至连房门都来不及关好,就传来清晰的呕吐声。
“我……”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姚英彦自己的这个奇怪觉,可话还没,姚英彦的样就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
“不用再加盐了。味刚刚好。”邵钧吞咽着毫无味的豆腐花,观察着姚英彦的脸回答。
邵钧犹豫了片刻,了。
邵钧并没有闻到豆腐脑原本的豆香味,取而代之的是一比此前更烈的腐败臭味。但他一声不吭,面无表地张开吞。
虽然并没有证据,邵钧却觉得极有可能是后者。
他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角,果然是湿的。这是自己刚才梦哭了吗?
“没事,应该是刚才被烟熏到了,过一会就会好了。”姚英逸脸惨白地解释,“我了豆腐脑,不知合不合你胃。”
邵钧越过哥哥的影,望向房间的天花板,那里空无一。然而就在哥哥边,架床边,房间中的地面上,站着密密麻麻的人偶们。他们举起右手,指轻轻放在嘴唇前一个嘘的动作,安静地注视着自己。
震,睁开了。
“钧钧?”
“那人偶呢?”姚英彦半站起来,双臂撑在床沿,俯**贴着邵钧问。
刚才是梦吗?
邵钧并没有上回复姚英彦,而是眨了眨睛,活动了过一遍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