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杨青絮轻轻皱了皱眉,停了扇风的动作:“方棠,可是有心事?”
杨青絮的动作顿了顿:“可以,想学我手上这个?”
方棠有些云里雾里:“先生是说这里的小玩意吗?今日阿良来访时,还说可以带我们多逛逛。”
方棠愣了愣:“怎会?先生,蜃楼映的是实景,船怎么可能漂浮在天上?”
“先生...”方棠的声音有些哑,便轻咳了一声,“我这是怎么了?”
“我都想学,先生。”方棠冲着他眨。
他缓了缓神,定了视线,才想起此是他们在衍天宗的临时住所。是先生坐在他边替他扇风,所以会如此舒适。
先生正准备取自己的琴放置到琴架上。方棠尖,注意到琴背后多一银光。他分明记得先生门时,并未带上琴中剑。
“约莫一刻钟。”
“您能教我折这个吗?”
杨青絮将小舟放在那堆折完的纸鹤里,又重新摸起一张彩纸。他示意方棠一同坐:“但那其实并非幻象,而是蜃楼。”
想到这,方棠才发现先生这次折的既不是纸鹤,也不是小舟,而是只狐狸。
,是为了清筚篥与母亲之间的故事。这样才好彻底与前些日的心惊胆战中解脱,否则终究心慌,难以安定。
“对不起,先生。”
“记得那日,听风铃响时,我们看到的幻象吗?”
“先生。”方棠开唤了一声,也不知该接着说些什么。只见杨青絮伸手拂过琴,用指尖抵着弦:“方棠,衍天宗...果然很有意思。”
他看了自己手上的纸鹤:“先生。”
见他时不时摆衣领,些扇风的小动作,杨青絮也替他拉上了窗帘,以此隔去些外的气。
方棠换了个姿势坐在塌上,喝那杯凉茶:“先生,我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
方棠听得神,也不免生了要去先生所说的地方看上一的想法,也不知能不能再去第二次。
“此是沙漠,燥炎。太阳晒了你这么久,就算是隔着一层帘,也终究难以抵抗。你又是不喝的,如此,怎能不晕?”
“暑...?我是有些晕。”方棠接过茶杯,“先生,我睡了多久?”
杨青絮摇了摇,却也没有立刻解释,只是牵着方棠回到桌边。他拿起方棠折到一半的那只纸鹤,改了折法,重新折成一叶小舟。
纵是仙境又如何,总比不得前人。
“记得的,先生。天空中有巨轮航行,星空与地面相接。”
有先生相授,方棠如愿以偿自然兴。可本该是心静的活,他却不知怎的,越越。
“可我今日所去之,便是这样一个地方。”杨青絮用指尖压紧折痕,“飘在星空中的船,踩上去不会沉没的面,其他东西也皆是如光似影。”
这些纸艺是从前在长歌门时,学长学们闲来无事折着玩的。后来折的人多了,竟是办了一场比赛。杨青絮跟着母亲回长歌门习武那段时日,耳渲目染也学了不少。方棠这样一片赤诚,竟也有几分自己当年的模样。杨青絮瞧着他的面容,嘴角多了些笑意:“不难,这些都可以教你。”
待方棠再次醒来,隐约瞧见床边坐着一人影。有微风着,上也不再燥。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自己仍然长安。
“怎么了?”
杨青絮将放凉的茶递到他手中:“中了暑都不知晓,撑着甚。”
但即便如此,方棠还是止不住地晕。前的彩纸逐渐被白幕掩盖,他听见先生喊了他的名字,自己却已看不清先生的面容,也回不了话,就这样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