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目光移向旁边被侍女抱在怀中的婴儿。
“多谢母后关心,母后这一路奔波,实在是辛苦了,幸而平安抵京!”
裴皇后一笑:“你素来是但凡开,必定践诺,我最是信你了,十一郎世时,陛已经驾崩,未来得及给他取大名
贺僖见状,很是不满地拧住他的脸颊:“快帮我想想法!”
裴皇后:“诸皇中,论才,论,当以你为首,哪怕当年太与纪王俱在,亦是如此,只是当时长幼有序,不好乱来,如今太与纪王既逝,理应由你来接这个担。十一郎尚在稚龄,我又是女之辈,恐怕还要你这个当哥哥的,多照拂一些了。”
既然她打从一开始就已经为太让一尺之地,如今再为贺退让,又有何不可?儿尚在襁褓,本看不日后资质,若是如他父亲一般,平庸优柔,以致于差失了半河山,到时候就算登上皇位,却坐不稳几日,又有何用?
“完了,我得找个地方躲躲,不然三哥见了我,肯定二话不说,先打我一顿!”
贺城时,那些心思躁动的人已经被裴皇后悉数压了去。
贺的询问让裴皇后回过神,摇首黯然:“他自打南,每日长吁短叹,愁眉不展,一直就抱恙,但要说药石罔医也不至于,当时多亏遂安向我报信,我才能提前察知不妥,原想着李宽不敢杀陛,估计也就是想要扣着他,好挟天以令诸侯,却没想到,他竟直接就……”
嘉祐帝死得冤,更死得糊涂,他直到死,都不知自己当年被废为庶人,有李宽横的一杠,也不知太之所以会急匆匆跑到云州建功立业,也因李宽从中推波助澜,更不知李宽当了纪王的岳丈,表面上为女婿着想谋划,实际上却只不过将纪王当作过河的木板。
“你瘦了不少,等搬回里之后,让人给你好好补补吧。”
换作旁人,估计还要谦让推辞一番,但贺却是磊落坦然地一:“母后放心,我当尽力。”
。
裴皇后见了他之后的第一句话,没有询问战况,没有提及政事,反倒是家长里短,徐徐来,让贺心一。
“母后,不知陛生前,可曾留遗言?”
婴儿好奇地瞅着贺,贺一笑,解腰间的宝红穗递过去,在他上摇晃,婴儿咯咯笑起来,伸小胖手就要去抓,几回差抓住,更让他兴奋起来,还咿呀咿呀地叫。
“这就是十一郎吧?”
明尘撇撇嘴,没声。
裴皇后笑看着这一幕,年长的哥哥逗着弟弟,神柔和而耐心。
兄弟俩年纪相差得很大,若无意外,这份谊应该还能延续许多年,更何况贺心思通透,又有足够肚量,真心为弟弟们着想,严厉不失疼,只要对方不碰他的底线,贺就会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城还未清理好,裴皇后派人将他请到秦国公府。
但糊涂又何尝不是一种福气,不知那么多,也就不会太痛苦。
第165章
裴皇后觉得自己并没有看错人。
假如她现在一意孤行,非要自己的儿登基,固然可以拉拢起一批人,与贺分庭抗礼,可最终她不一定能赢得过贺,贺湛贺熙等人也都会站在贺那一边,最后她极有可能惨淡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