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赶过去的时候,邓州城外的局面已经如火如荼。
他在襄州停留了五日,主要是为了安定人心,收拾残局。襄州刺史既然不告而逃,再回来自然也无官可,贺就提了襄州的长史充任刺史,这种任命本应由朝廷决定,但如今政令有些混乱,南北局势不明朗,李宽虽然扶持幼帝登基,也已昭告天,实际上贺与贺湛等人,都很有默契地假作不知,甚至装作从未收到过圣旨,连李宽派去宣召的人,也都被他们扣押禁起来,日后对方若追究,直接二一推作五,推到突厥人上就是。
这便是贺所看到的襄州。
襄州刺史这等官吏,拍拍屁一走,效果极其严重,上行效,其他人还以为突厥人像风一样,立就能到,越发惶惶不可终日,平日因有官兵辖而不敢造次的地痞无赖也趁机来祸乱他人,商铺倒闭,民关门,市集萧条,百姓慌乱。
说回襄州这个烂摊,安王既在,又有兵,一切自然听从安王指使,襄州长史临危受命,从佐官升至地方首长,正巴不得使浑解数立功,好让自己这个刺史当得更加安稳,对贺必然也言听计从。
在伏念与李宽人的双面夹击,贺湛的形势一度急转直,然而安王旗帜一现在战场上,局势再一次发生逆转,江副将大吃一惊,还以为是贺湛与贺早就知他会在此伏击,特地约好了唱双簧的,一想到阴谋败,不由手脚慌乱,顿时不淡定了。
因此在初步稳定襄州,确定李宽短期不可能再杀个回枪之后,听说突厥人已经离开长安,贺与萧重就带人北上,结果刚到半路,就收到商州谢石来信,说突厥人与商州肩而过,贺他们又从地图上揣测突厥人最有可能走的路,准备迎面拦截,打一场仗。
也有些人,直接就竖起义军旗帜,立国称王。但这样的人毕竟少数,想要造反也得有足够的胆量,天虽乱,但这乱局主要因为突厥人侵,纯属人祸。这两年还算风调雨顺,各地并未现严重天灾,当年季凌与贺前往洛阳治河的效果如今终于现来了,去年黄河泛滥,竟也没有冲垮堤坝,两岸百姓无须迁徙,更无大面积的人员伤亡,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手这些士兵,有很大一分是当初在甘州之围中打了胜仗了,再那之后一直没有机会立战功,随着贺修改战时犒赏,他们睁睁看着同袍不断立功得田封爵,心中那份歆羡红可想而知,如今听见打突厥人,反倒比其他人少了几分胆怯,多了几分跃跃试。
其实不仅是他们,就连许多地方官员,其实也并不信服新帝的存在,一来先帝死因未明,疑重重,二来局势混乱,政令不通,三来若论嫡论长论正统,既有安王兴王等人,又有皇长孙在,怎么都轮不到李氏之。许多人明面上遵从诏令,实际上却还在观望,希望等局势稳定来,再选择站队。
萧重是萧氏急先锋,北方悍将,众人只闻其名,却很少与他打仗,他带着士兵冲战场,犹如猛龙过江,瞬间打破了战场格局,许多人猝不及防,直接被掀翻,步兵躲闪不及,而被踩踏于蹄之,贺湛正与江副将厮杀,冷不防背后长刀当砍来,看躲闪不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