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秀行刺一事,虽然给突厥人造成的损失不大,但纪王首级被悬挂在城楼上,反倒激起一些中原人的血气,这些天突厥人在长安城中,接二连三受到埋伏偷袭,虽说算不上什么,但时日一久,未免也令人生烦。
却奇被他那一看得冷汗直冒,不得不着:“大汗,咱们突厥人早已习惯游牧生存,中原虽好,毕竟不是我们的家,而且再往南边走,就得渡江了,当初咱们能趟过黄河,也是因为冬天河冻的缘故,回去的话,正好能赶上冬季河冻,渡河也方便些,可长江,据说是不会冻住的。”
伏念阴沉沉地看了他一,并没有说话。
以往也就罢了,伏念虽然独断,但许多事的决定上都证明他是正确的,但今日,许多突厥大臣,包括却奇在,都觉得必须声阻止了。
当初听说中原朝廷孱弱,长安指日可待,想到能将这座千年古城据为己有,许多人都血上涌,一门心思跟在伏念后面打仗,现在城也占了,财也已满中,许多人开始思念家乡,想要回去,毕竟捞到的东西再多,总得随携带,没有拿回家乡来得妥当。
因为伏念想要离开长安,带领突厥大军继续南。
突厥人于骑,却不善攻防,尤其是关之后,地形多变,中原人狡诈多端,虽然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可那也是对手的无能之故,譬如在晋州与陈巍一战,最后陈巍战死,但敌我皆知,陈巍之败,不在陈巍本,而在他手无可用之兵,对方士气低落。饶是如此,突厥在晋州一役,也折损了不少兵,到了长安,虽还号称铁骑,令人颤栗,但实际上比起刚刚关时,人数已经少了十之三四。
这才有了阿史那却奇相劝的一幕。
自从断臂之后,他就多了这个习惯,虽然伤已经逐日愈合,但每回手指碰,依旧会生难以言喻的刺痛,仿佛屈辱烙印,一遍又一遍提醒他犯的错误。
阿史那却奇在先前伏念与兄弟妹的争权中站对了队,于是地位涨船,如今在突厥担任佐政之位,相当于丞相,不过由于伏念为人势,独断专行,大臣们在大事上的决定权并不多。
系,对他们而言,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因素。
想及此,伏念的脸就越发
伏念不自觉摸上自己空的左臂。
换作以往,却奇是绝不会忤逆伏念的,他依靠伏念上位,当然也知跟紧伏念,自己的地位才能更稳固,但现在他却不得不开这个,因为突厥已经开始人心动摇,只不过碍于伏念长久以来的威压,还无人敢公然反对而已。
谁知伏念非但不肯退兵,反而还要继续南,他不理会左右的劝告,执意让人整兵,准备过两日就前往襄州。
有些清醒的突厥人开始意识到他们来到长安,也许并非一个明智的选择,从而萌生退意,并极力劝说伏念退兵回关外,反正他们该拿的也都拿的,该享受的也都享受过了,的长安萧瑟空,不复旧日繁华,看多了也是生厌。
更有各地义军突起,全都打着驱逐异族的旗号,还有李宽手里的势力、岭南贺湛、北方贺,这些全都是潜在威胁,假使他们联合起来,从各方包围,那么突厥就会深陷中原泥沼,很难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