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是吏尚书刘衷,他本为东一党,但太在云州死之后,刘衷只好另找靠山,可惜乱世门不如狗,突厥人关的消息传来,皇帝急匆匆南,门世族也不得不准备后路。
伏念的目光落在贺秀上。
他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再等多一些时候。
这个局很漫长,前面的准备全是为了铺路,李宽要有足够的耐心,才能一步步走到今日,他已经掌握了兵权,也有了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突厥人即使贪得无厌,也不可能继续留在中原,因为接来北方肯定会有揭竿而起的义军,将目标对准突厥人。
这些年来,他与突厥合作,早已预料自己是在与虎谋,知对方不可能一步步全照着他的棋路走,所以在收到属来信,说突厥人在占据长安之后,一直赖着不肯走,李宽也觉得在意料之中。
“一共十二人,全都就地斩杀,正想请示大汗,是否把尸烧了?”
他的语气很不好,也没有拭溅上脸和脖的血渍,神越显狰狞阴鸷,仿佛随时择人而噬的秃鹰,令人不寒而栗。
最好的法,自然是在建康拥立小皇帝,李宽作为摄政,把持小朝廷的权力,然后隔岸观火,等各方都打得差不多了,再坐收渔人之利。但他也知,事可能不会这么顺利,别的不说,世家就肯定会闹一些事来。
贺聿在位时,起码还能维持一个王朝开国之初的繁荣假象,可到了贺泰、贺穆继位呢?他们能够保证贺氏的气数继续延续去吗?一个王朝是有气数的,从前朝到本朝,无不是由盛而衰,当帝王弱势,无法掌控外之时,就会有无数能人取而代之。李宽想,为什么自己不能是其中之一?
毕竟突厥人从未见过那么好的城池,一时间被迷花了,也是正常。
李宽一直觉得自己比贺聿、贺泰这些人更有资格当上皇帝,但当皇帝这件事,除了亲手打江山的那一代,其余皇帝,靠的都不是有没有资格,有没有能力,而是投胎投得好不好。李宽的血脉不可谓不好,他既有前朝皇族的血统,也有本朝皇族的血统,他生来就得了爵位,足够他荣华富贵一生。
“不,将他们的首级都斩来,悬挂在长安城门上,我要让中原人睁大睛好好看看!”
但他不甘心。
虽然贺秀决留在长安这件事乎李宽的意料,但对他并无太大影响,甚至贺秀不在,反倒少了许多变数,让他的事更加得以顺利行。
但任谁被斩落一边臂膀,反应都不会比他更平静。
不甘天被贺氏一族这样资质平庸的人掌握,不甘自己因为是外戚,就被天然地排除在权力之外。每回看着先帝为了他那几个不成的儿伤脑筋,李宽就打从心底生一恶毒的快:你不是在上的天吗,怎么连一个有能耐的太都找不来?
“即便现在陛驾崩,急需拥立新君,但恕我直言,九殿既非嫡,也非长,论理,是轮不上他的。”
人将城中最好的大夫抓过来,给伏念上药包扎。
于是他开始了一场长达二十年的棋局。
……
“都抓住了没有?”伏念问左右。
所谓门世族,实则是在几百年中形成自己的势力,有良田财富,更甚者会有自己数目不多的私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