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旁人在此,看他的行为必然十足可笑,但陶暄自己却并不觉得可笑,相反十分痛苦挣扎,直到他听见有人声喊:“朝廷派安王来救我们了!我们有救了!萧豫贼速速受死吧!”
手起刀落,一个敌军人落地。
贺眯起眺望战场:“准备城,待天亮之后再打扫战场。”
当啷一声,陶暄手中的剑也跟着落地。
脸上悲喜交加,不敢置信。
陶暄茫然抬,心说该不会我耳朵病了吧,还是嬴瑜为了提振士气,连这种谎言都憋来了?可大家又不是傻的,若是发现没有援军,那有什么用?
贺摇:“黑灯瞎火,我们对这里并不比他们熟悉,穷寇若走投无路,更会激起他们的凶,现在城牺牲颇多,正等我们去收拾残局,此时再损失兵力就得不偿失了。”
……真有援兵?
“我们不追吗?”大好局面,项欣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放任敌人逃走。
既是主帅如此说,项欣只好作罢,追着敌人杀一段之后,便令士兵归队,准备城。
城楼之上,一众守城士兵于绝望中看见生机,不由神大振,哪怕原本已经手脚俱,也都凭着那一气再提刀上前,杀几个敌人才够数。
副将一边疾驰,一边嘶声力竭地喊:“朝廷援兵已至,正在北城之外夹击贼!将军派我等前来增援,将这些贼都杀个净!”
“殿,他们要撤退了!”林淼在前方冲锋陷阵,留在贺边的是副将项欣。
但当夜来临之际,双方在夜幕中混战一团,逐渐分不清敌我,唯一光源来自城楼上的火把,隐隐绰绰,模糊不清,萧重暗叹一声,不得不了撤退的命令。
嬴瑜忙让副将再凑五千兵,前往南城支援陶暄。
但他还真料错了,陶暄那把剑举了好几回,每次递到肩膀上,却都觉得剑有千斤重,死活不了手。
一行人迅速回归原位,清人数,受伤的士兵用担架抬到前方准备先行城治疗,还有人负责打扫战场,从死人堆里寻找还未断气的士兵,一切有条不紊,比起陈巍调教来的甘州兵,也不遑多让。
最后一抹霞光彻底消失在重云之后,夜幕渐渐降临,天地黯淡,星月无踪。
本以杀城中的敌军被这五千兵一冲,霎时成了混战的局面,刀枪相接,铮然长鸣,悉数都化作战场上的血成河。
“陶刺史那是文人骨,一言不合就要殉城的,你可得赶紧,免得他手上的剑快一步,一边去还要一边喊,说朝廷派安王来救我们了!”
打从对方援兵现起,萧重就知这场原本胜券在握的仗,恐怕会变得艰难,甚至胜负倒置,但驰骋沙场之人从不言败,所以他依旧倾尽全力投作战,先士卒,不惜伤痕累累。
颤巍巍之际,他就看见嬴瑜的副将带着人穿过街朝这边奔来。
“恭迎殿城!殿解我张
嬴瑜在城楼上见状叹:“没想到安王殿竟也练这样一支兵,若我等能多这几万人来,又何至今日差失守?”
这样一个夜晚,自然不利于守城,可又何尝利于攻城?
话虽如此,见贺他们准备城,他赶紧命人打开城门,自己则跑城楼,亲自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