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只可惜我得很慢。我太笨拙，远不如静湖老师手法娴熟。”

雾凇回答：“它就是这场异界染的源。”

四周完全变成漆黑的空间之后，雾凇与卡林格走上一段石阶。石阶与上方的其他阶梯断开，必须通过浮碟才能抵达。

影时而退深，时而扑向浅层，它一次次冲击着晶表面，就像是一条无法挣脱面束缚的大鱼。

卡林格看向结晶。当影距离结晶表面非常近的时候，他看清了影的轮廓――那是一个巨大的人形。

影几乎蔓延到了雾凇面前，与他隔着一人宽的距离。在雾凇的手掌移动时，影一直紧紧跟随着手的轨迹。

“这是什么？”卡林格本能地摸着剑柄。从理智上说，他也明白这玩意应该不会怕普通刀剑。

雾凇摸着结晶说：“卡林格先生，如你所见，结晶隔离着的东西是一团庞大的深渊元素集群。这种东西就像火或，本该只是无意识的元素而已，但这个元素集群却有自主意识，有攻击，某种意义上说，它等同于活着的恶，同时又可以染周围的土与生。”

看到你的实验室了，”卡林格说，“你好像捉了不少染，是在试验那个小药粒吗？”

雾凇看着结晶，简单地讲述了一关于静湖的事。

雾凇：“知得还多。赏金猎手真不简单。”

卡林格笑：“难得听你夸人。”

雾凇继续说：“你说得对。正常况，活的恶是不会引起异界染的。但在死灵学、异界学学派研究者们的实验室里，这些常理经常被颠覆。他们虽然不会让活的恶传播染，却会改造能传播染的深渊元素，令其拥有活的灵魂心智。”

“你是说……”

雾凇跪坐来，长袍摆沾到泥土，淡金的长发也垂落在地上。他把额和手掌贴上结晶，嘴唇嗫喏着细不可闻的声音。

“它好像是活，而不是恶尸骨什么的……”卡林格走了些，仔细观察晶中游曳的影，“有像幽影生，要么就是某种我没见过的异界生。你说它是染源，但这不符合常理啊，活着的恶是不会引起异界染的，就像活的人也不会传播尸鬼病一样。”

“我再猜猜看。难……它就是你那位老师的研究成果？”

两人沿着坡行，没多一会儿，就来到了黑暗中巨大的结晶墙前。

它比常见类人生庞大数倍，又不及巨怪那样敦实。它修长蜿蜒，比例扭曲，就像是人形影投在石上，在光线的把戏，拉诡异舞动的线条。

卡林格自认为见多识广，但也深深被前的景象震撼。

他们向只走了两三步，环境又一次发生了变化。他们脚的并不是石阶，而是泥土构成的坡。

静湖在几百年前来到这座山里，他的目的就是山中，找到古书记载中的战场遗址和遗迹建筑。

起初卡林格想伸手搀扶，又觉得雾凇可能是在施法，于是就站在一旁，没有去碰他。

结晶，深邃的黑暗中渐渐浮一团颜较浅的影。影与雾凇遥遥相望，晶中传来一波又一波的震动。

“对，它是老师的研究成果，”雾凇轻轻地说，“也是静湖老师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