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救援,”言静也又笃定地重复了一遍,他扣上自己的军帽,扶正,转向他们,“河岸军兵力充足,我分一分救援也不会影响大局。而且曾为同僚,我对陆名扬并不是一无所知,我去更保险一。”
“我去救援吧。”
克罗托说不话来,言静也没有义务去救助败局已定的阿特洛波斯,但是他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李斯科叹了气,伸胳膊把他整个揽住,拍了拍他单薄的脊梁。
年轻人平时意气扬扬,声音明亮得像泉冲过山岩,很少像此刻轻得如同上要被风走。
他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着牙,睛里冒火星。
他说:“李斯科,你得跟我说实话――殿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让他们去送死?”
河岸军至今仍然是军中最锐的力量,言静也在的话,不要说保存残,就是挽回败局也不是不可能。
给我的队!从边境的矿区我们还在用电磁和能的时候,到现在看帝国就要复辟,我不能睁睁地看着它消失。”
李斯科和克罗托同时抬,望向一直没说话的那个人。
他想起自己刚刚骂言静也的话,不禁有一惭愧。
“你说对了一,那是你的队。只要你还在,帝国军就还有希望。战争就是用人命去填的,我们不可能不犯错,而人命是我们犯错最基本的代价,但你知什么代价是我们付不起的吗?你,克罗托选帝侯,你的命有昂的附加值,七个选帝侯,三个和克罗托家族有过姻亲关系,你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如果你不在了,其他选帝侯很可能生异心,不是已经有了一个阿特洛波斯吗,等到战争结束,殿作为没有母族的私生,他的帝位会面临威胁。所以你必须时刻保证自己的安全。只要你活得足够长,就没有不能弥补的错误。”
毕竟共和国的军人才最了解共和国的作战风格。
“所有错误都能弥补?”克罗托扬起脸,绝望地问他:“包括已死之人吗?我能给他们什么补偿?”
李斯科只说了一句:“殿必须考虑大局。我们不能怪他。”
李斯科一时语,停顿了一会,他说:“你救不了他们,还会把自己也牵扯去。听说你是在哈迪斯的监牢里生的,我去那里转过一圈,老实说条件够好的,可能比你父亲从前的侯爵府邸也差不到哪去。但是如果你再被逮捕,他们给你的待遇就不会这么宽宏大量了。现在是战争时期,共和国自己都很艰难呢,他们得发自己的怒火。世界上比死亡还可怕的酷刑多得是,那些人都不需要刻意折磨,只要把你丢在牢里,过半个月,你的肤就会腐烂得连老鼠都不想啃你。”
“我怎么可能责怪殿,”克罗托双手被反铐,只能蜷起膝盖以藏起自己的脸,“以命延社稷,死生随君王。克罗托家的人,没有什么不能为君主牺牲。”
“我虽然没有你那么工于算计,但我也不傻,殿把我的兵力分给阿特洛波斯这个决定太奇怪了。现在这个局势,还有什么好不明白的呢?”
克罗托持地瞪着他,两个人仿佛在用目光角力,到最后,选帝侯偏过了,很小声地叹了气。
而言静也显然没有让克罗托歉的意思,他压了压帽檐,扫一克罗托和李斯科,简洁地说:“那我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