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播着一段全息的影像，在赫连家的花园里，规模没有现在大，修整得也更加肃穆，远不如如今的华繁盛，是战后的风格。传来孩们交织在一起的笑声，然后一架小小的星舰模型突地从灌木丛中轰鸣而起，螺旋式上升，一转就消失在天心。

第100章

苏瑟还没有想好如何开，赫连定已经声了：“你还记得耶戈尔小时候吗？”

那冷意让苏瑟打了个寒战，他忍不住走近了一步，却只能叫一声：“表哥。”

赫连定阴沉沉的神从他带笑的睛打量到微翘的嘴唇，仿佛在掂量一个破绽，问：“哦，那游家的男人，好吗？”

苏瑟低自己的指尖，顺手拭去一血漬，皱着眉不耐烦：“就那样吧。他死了倒可惜，不过陆名扬也差不多，总之就是玩玩嘛，和谁不一样呢。”

“听说，你的上任人是游峥？”赫连定缓缓地问。

他居然有一丝笑意，看着影像中的小孩一小卷儿，蹲来时背带七分一截白生生的小，正好在赫连定膝前用手背抹着泪。

那整个奥菲斯最有威慑力的声音，此刻竟完完全全沉到回忆里去了：“他刚来时怕生，像只小耗一样，把脸埋在我怀里，怎么哄都不肯抬起来。后来我让姑母带你来和他一起玩，谁知我刚一走他就急哭了，小傻瓜。”

苏瑟在门前站了很久，直到勉牵起一个算得上明媚的笑容，方才推门去。

“耶戈尔好像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游竞似乎无可取

但赫连定从来不曾关注过和他有血缘关系的表弟。

赫连定如梦方醒地看着他。苏瑟和耶戈尔当年是贵族晚宴上所向披靡的一对少年，没人不被他们漂亮的容貌，聪明的谈吐和优越的而倾倒，尤其是。但他们如此不一样，苏瑟鲜艳夺目动人心魄，耶戈尔却像是玻璃成的般致冷漠。

苏瑟默然无语地听着，这样温煦的话语从前的男人嘴里说来简直荒唐得可笑。

“但我的小傻瓜长大了，被惯坏了，快快乐乐地把这一切都抛到脑后去。他不再想要哥哥，他想要的是权力，声名，甚至，他变得那么贪心，但没关系，我都允许他拥有。”

他没回。苏瑟也没有声，他知赫连定并不是需要他的回答。

游竞本人本没有指挥战斗，卡吕普索这种战事在平时连军事演习的资格都不够。

偏偏赫连定还迷醉于虚无伪饰的曾经。

苏瑟没想到赫连定会突如其来地问这个。旧伤被挑开了，黑的血从心房里涌到咙，上要冲破所有伪装的笑意，薄而。苏瑟掐住自己手心，不动声地把恨意咽回去，微笑：“是啊。尝个鲜而已，不过确实很有趣。”

房间里非常昏暗，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得到赫连定的背影，那人双臂搭在椅背上，以手支额，姿势像一棵被劈倒了一半的乔木。

他的声音低去，如同一只蝎甩了剧毒的尾巴，低低地讲：“但必须是我给的。”

游竞当时刚刚牵着耶戈尔的手了飞船，前一切都熟悉而陌生，连自所的境都如同往日重现。

他弯腰，轻轻地在耶戈尔耳边说：“你还能不能记起这个地方，老爹就是在这里一栽网，到死都没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