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托亲看着游竞面无表地掀翻了整张桌，他脸上第一次现了暴君的神，但他只是探过，语气低沉地问：“你说，没有找到楼的犯人是吗？”

每一看过去，他都略微

“暂时不葬，尸都运到广场上。”他说。

“从那时候起殿就在广场上一个个亲自查看尸，还不许我们手。”克罗托无奈。

准确地说，游竞不是在翻，他只是在广场上一排排地看过去，只需要一，他就能判定不是耶戈尔。

面人的报告传来，在存活的囚犯中没有找到可疑人时，皇储像是没听清一样，迟钝地又询问了一次。

克罗托看着他风雨来的眸，几不可见地。

他们俩一个是帝国肱骨，一个是共和国栋梁，本来没什么话好说，但同样对皇储殿忠心无二，此刻不得不站在同一立场。

……

克罗托一惊，皇储已经大步离开了。

克罗托连忙跟上他，小声请示说：“那暴乱中的死者们呢，本来今天午要统一埋葬的。”游竞的脚步明显一滞，他低去，没有旁顾，克罗托看不清他的表，阴影之中他的侧脸宛如一座山峦。

对于未成年的选帝侯来说，皇储是他主上，也是他半个监护人，平常只有皇储他的份。

克罗托害怕地把那本记载着游不殊家事的历史又往后藏了藏，但他随即就反应过来那并不是皇储所在意的。

克罗托从未见过皇储这样的表，他真实的喜怒从不形于，但此刻游竞像在隐忍着什么，好像他蓦然绷直的躯里一直沉睡的鬼魂终于苏醒了。

游竞不用拿起来药盒就知上面印着什么文字，所有东西都是耶戈尔惯用的，书签上有他的签名，信纸的香气，烟卷的品牌，和血友病的特效药，这种药品在赫连家的医药公司中只为了一人专门生产。

“那就再排查一遍。”他这么要求。

“把俘虏的那些犯人集合起来，一个个验份，立刻！”皇储的语气中有某种急不可待的狂，他匆匆地大步走向电梯。

他脸上的肌肉搐着，牙齿紧咬，把那张纸片卷手心里，成一团，青筋在他卷起衬衫袖的小臂上突起。

皇储冷静地把那张书签扔到了地上，他走到被毁得不成样的书桌前，抬手一个接一个拉开所有屉，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了，剩的无非是一些散乱的信纸，几支受的香烟，装着药品的纸盒都是空的，显然主人在最后的日里已经无心收拾这个住所。

淡笑就冻住了。

言静也叹了气，他和游竞有战友的分，只希望他说的话，游竞还听得去。

像是痛极，但那双黑沉沉的眸又分明很清醒。

“不能让他这么翻去，哈迪斯人员复杂，不是没有携带传染病的可能。”河岸基地前司令副官，第一个反投靠帝国的级将领言静也慢慢皱紧了眉。

克罗托斜了他一：“你去拦吗？反正我不敢。”

心思不那么纯良，老算计着自己那弯弯绕绕的臣，比如移民领袖李斯科早就跑了，他宁愿去负责哈迪斯的事务接，也懒得君主在这里莫名发疯。

他刚想着去劝皇储，一个手跑了过来，冲他低语几句，言静也的神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