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横亘在冥府上空的奈河不知何时又开始重新淌,载着莹莹微光的魂魄随波漂,散生门。
冲破奈河结界的一瞬,孔宣握紧银河,将鞭柄中那一大龙血戳自己肘窝的血中,推得一滴不剩。
龙渊看了铅沉黢黑的天际,衬得他双眸深不见底,对金鹏说,“计划照旧,不用担心你哥。”
安忍踢里踏拉在后追,这年想蹭趟顺风怎么这么难,“刚不是告别得洒脱么,转就火葬场?太殿!喂!他不是你那么多血嘛,储备粮带齐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孟婆搅动锅里的汤,又弯腰添了把柴,絮絮,“老娘好歹也开了那么多年的暗门,想散儿魂儿去还算难事么?你们这些提着勾魂索的该什么什么去!冥主是你们上司不假,但你们花的是谁家骨币心里合该有数……”
这人平时净叽叽喳喳跟他说些没用的,有用的一个字都不肯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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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渊一阵风似的暴走,“孔、宣!孔宣――”
那可不是么,恢复战力的孔宣是足以单挑团战的,他在这儿担心一个蹦鸡窝的狐狸是不是有儿贱?!
他俯看了奈何桥上渐渐排起的投胎长队,提着锁链面容倦怠却整装待发的鬼差,沿河岸怒放无风自动的殷红曼珠沙华……无论何时何地,总有深埋却不腐朽的肝胆,随风却不摧折的脊梁。
事是怎么被他抛淹在七六和凡尘俗务里的,怎么这么笨!这么笨!
“不用看!”龙渊个迷之自信的微笑,锋利的唇线冷冷切几个字,“能打得过他的人,还没生来。”
奇门遁甲的残阵里,几株不知好歹的竹横在前挡路,被龙渊挥剑齐斩了。
龙渊和安忍并肩站在堪堪只有经适房小区楼间距宽窄的裂里,两边是摩西分海般陡如峭的巨幕墙。
监听符咒仅在同一界域有效,他没得到任何回应,想必孔宣此时已经了冥界。
孔宣给那两嗓震耳发聩的直呼姓名吵得险些失聪,了耳朵假装没听见。
安忍觉得龙渊八成是分了,陷的男人真可怕,小声问了句,“你不追上去看看?”
“那个奸是九重天的人!”九重天,孔宣回了九重天!
龙血!他怎么没想到,孔宣这段时间他血脱,也许本就不是为了增益狗屁的法力!他孔雀明王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仨瓜俩枣的补。
那一龙血注去,应该足够冲开孔宣被释迦封住的神脉,龙渊愤愤地想,他一定仔仔细细反反复复计算过用量了,不会疗效不够也不会药滥用。
“怨拂烟去,盏汤洗前尘,独来寂寂,独往泣涕……”孟婆幽轻唱传老远,一碗汤递过去,踩一脚边的鬼螺发电音:收费0币,祝您一路顺风!
左边湛蓝如洗的是人界东海,右边沉似墨的是幽冥幻海,站在夹中可以清楚看到两侧狂卷怒吼的波涛,仿佛随时要将这一线生机碾压吞噬。疾风如刀般鸣着呼哨刮过,撕裂隆隆的海浪声,搅
孔宣一定早就想到了,不然他钓鱼执法竹叶青时不会准到一击即中,连个多余的音节都没浪费。
二界之交,非人非冥,前便是鸿蒙天雷劈开的那无间裂隙。
“我去!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