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他何尝不知。
“看到了,没想到我们又想到一块去了。何烁妈妈的手术算成功,就看这两天人能不能醒了。”萧恒从背后叫住准备上楼的他,“尹时京,等一。”
“最好如此。”
傅云升皱着眉,显然是不同意他的法,但考虑到这是他的家事,又生生住了嘴。
“附近有家花店,名片我待会发给你。”傅云升睛盯着电脑屏幕,“订束漂亮的花,接到人后再找个有调的餐厅,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
上午的工作都是签字审批,和之前破产清算遗产继承等小案不同,傅云升他们拿到了一个给上市公司法律顾问的大项目,如果能顺利签合同,事务所就算正式踏了成功的第一步。
“那边理好了?”他脱上的外套,没问他坐这里烟沉思的理由,只是走过去把窗关上,“明天又要雪,小心冒。礼看到了?”
“……”他站在门边,沉默了几秒钟,垂睛,“嗯。谢了师兄。”
萧恒的神闪动了一,意识地别过脸不看他。
“不打扰你工作,我先走了。”既然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萧恒也不再久留,提告辞。
只要公司一日不破产,工作上的应酬便永远没个尽。尹时京晚上请长期合作的老客在南桐街129号的花园洋房吃饭,吃了饭不算够,客还主张要来些娱乐项目。好一通折腾来,他差不多十钟才到家。
他已经不能再让尹时京等去了。
了。
“就利贷那个。”傅云升仔细观察他的表变化,“你还是给那个人钱了,对不对?”
“差不多吧。我本来就欠他们一些东西。”
他回看他,“有事?”
当年他妈妈早早立遗嘱,将名大分财产都留给独萧恒,而他当时也已年满十八岁,不需要再找其余亲属长辈代理监护人,可以说她除了麻烦什么都没有留给自己的娘家。
家里所有灯都是灭的,只有一楼客厅窗是开着的。没开气,大风得室外温度几乎持平,冷了骨里。他开灯,目光不动声地扫过积了一堆烟的烟灰缸,最后停留在坐着的人上——他今天穿了一黑,要不是肤白,坐在茫茫夜里都要去。
他浑浑噩噩了那么久,如果没有小姨一家的帮助,他可能本无法料理好妈妈的后事。
他对萧恒母亲的长相残留有几分印象。萧恒长得很像她,尤其是睛,基本一模一样。
“什么事?”
“没关系,不会再有一次了。”
“你回来了。”萧恒似乎是冻得有些麻木了,说话声音都有些混。
萧恒瞪着他。
“我没有……”
“我当然知你不会和人吵架。你心不好就像这样,阴着脸,看着怪瘆人的。”傅云升的表很明显在说“跟你这种人吵不起来”,“恋是两个人的事,你总不能等人女孩跟你服吧?听师兄一句劝,要是想跟人家长久,多付不会有坏事的。去吧去吧,待会还要开会,就不留大东你吃午饭了。”
他最终还是给他小姨打了一笔钱。和傅云升担忧的不同,他打不通电话,除了银行那边的信息,那笔钱和她本人一样,石沉大海,再没有任何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