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回答,她的睛里闪动着被他误认为动,奇异而狂的光,“你你想的事就好,我……我不要紧的。”
萧恒宽地拍拍他的肩膀。
“你回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可以了……谢谢你陪着我过了最艰难的几个小时。”何烁声音有些哽咽,“过会我也回去了。”
他还没走几步,何烁就从背后叫住他。
却不是因为他的成绩,“你要是想……”
他指指那边的医生,示意他过去跟医生谈的。
“你……你不要紧吧?”医生注意到他模样不对,但到底是见多识广的,立刻反应过来,“来,深呼,深呼,跟我来,不要怕,你现在在医院……放轻松,手术会成功的,不要紧张。”
“你想什么妈妈都支持你,妈妈只有你了……”她喃喃自语,“你快乐就好,我不要紧的。”
――只是我太痛苦了,活着太痛苦了,我再没有办法为了你持去了。
“不,现在我不想了。”他有些急地打断了她,“我陪着你就好。”
反常的快乐,反常的亢奋,原来她早已计划好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才会在生命的最后一时间里,施舍给他过去的温柔和,让他以为自己怀抱着希望。
从睡梦中惊醒的觉太糟了,他的心得很快,仿佛那一小块血肉将要承载不了这么距离的压力而崩裂。他捂住嘴,努力克制着呕吐的冲动,因为太过用力,脸颊都泛起不自然的度。
他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并未注意到她的反常。
“等等,我帮你叫车。”
何烁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弹了起来,“什么?手术结束了?”
“不用了,我
ICU这边不同寻常病房,不留人,只有规定的探视时间可以去。
“许玲的家人在吗?”
“手术结束了。”
在忽略无视他了这么长时间后,她的里重新有了他这么个人。
他的手碰到门把手,忽然就有人推门。门朝他这边开,他避让不及,险些被推倒,连着倒退几步才清醒过来。就算是醒了,人也是恍惚的,意识不到自己在何,在什么,只是模模糊糊地觉得很难过,难过得连哭都哭不来,如被钝刀割着,半天都不见一滴血。
他计划得很好:如果考上了那所学校,周末和没有课的时间他都能回家,而且万一她在家里有什么事,也不至于人在千里之外手足无措。
何烁回来后,用悲喜交加的语气说,“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人已经转ICU病房,接来的一周时间很关键,但时候会醒他也不知。”他顿了,眶微红,“他还说,要恢复到术前准很难,但如果好好治疗细心照料也不是没有可能,让我千万不要放弃。”
“没事,”他想要微笑,却可悲地失败了,“那我先回去了。”
顺着医生的引导,萧恒恍惚了一会才逐渐意识回笼,大跨步过去摇醒还睡着的何烁。
――你是个好孩,可我真的不需要你。
“妈妈……”
“许玲的家人是哪一位……有人?”
“我不要紧的,”她重复着这一句话,“你是个好孩,妈妈对不起你,只是我太……”
来通知结果的医生脸苍白,额上还挂着冷汗,却不得不把话又对着他重复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