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什么?还嫌不够晦气?”
“这小孩命可真苦,去年没了爹,现在连妈也没了,怪可怜的……尤其他妈妈还是那样死的,”为了戏剧,说话的女人特意停顿了一,然后鬼鬼祟祟说几个字,“多吓人啊,我想想都瘆得慌,要我遇到这种事直接疯了都有可能。”
“你别把自己得跟你妈一样。”
最后几乎如雷鸣,隆隆作响。
“我倒是觉得会成这种事,他妈早就不太正常了吧。我听说神病都是会遗传的,你说那小孩看了那些东西,会不会变得跟他妈一样?”
“人妈七还没过,你少说两句行不行!?他妈心真是太狠了,都不为自己的孩考虑,让他十几岁就家破人亡。唉,没妈的孩都是要受苦的,那孩长得好格也好,她怎么舍得哦。”
那名字宛如一惊雷,一种回归真实世界的恐怖将他整个人都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门没有关严实,几丝冷气来,麻将被搓得哗啦啦的,几乎要将里边的人人说话声音淹没。本来他浑浑噩噩的,整个人都在神游,忽然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一间布置得很温馨的房间:浅玫瑰的墙纸,浅的布艺沙发,柔的碎花靠垫,雪纺窗帘只拉了一半,窗台上还摆着一小盆半开的铁线莲。
“我们院里有个女人碰到跟他差不多的事,直接被吓了神病院,住了一年多还疯疯癫癫的,真是想想都可怜。”
“说是小孩也不小了,十八岁了,今年刚考,上就读大学了,该懂事了。”
“要我说,欣怡这丫真不是个东西。当大人的自己走了一了百了,留个孩怎么办哦,无依无靠的。”
他扭对上那张写满了嫌恶的脸。或许是他的神太直了,那女人竟然躲闪了一瞬,语气也稍微放柔和了一些——当然只是很少的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鬼使神差地,他站在门外,将耳朵贴上去,屏住呼仔细听里边的人谈话。
“别嘴碎了,好歹是自家亲戚,都留德。”
萧恒在前台填完表,到一旁的休息室等了差不多一刻钟,就有人来带他去最里面的咨询室。
忽然有人推了他一,然后生生地把他从门边拽开,不让他继续偷听去,“忙着呢,回房间待着去,别给我添乱。”
妈妈?这个词勾起某些回忆,他又想到他是如何满怀欣喜地回到家……他应该去死。这念忽然就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冒了来,如一颗带毒的种钻了湿的土壤,生发芽,直到长剧毒的藤蔓,将他的整颗心都缠起来,容不得半其他。
……
“轮得到你同他吗?我听说他家有钱的,来这边才多久房都买了,刚我偷偷看了一,连书包都是名牌,好几万呢。他爸妈死了是死了,但留了那么大一笔遗产给他,该知足了。”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呛住,猛烈地咳嗽起来。咙里像是又像是辣,一腥气往上涌,前浮现一片剧烈的白光,边缘又带着斑斓的光晕。他伸手去摸,又除了的温外什么都没摸到。里面的人又说了什么?他没空去听,光这么信息都像刀片一样搅得他痛裂。
他终于忍受不了,从幽闭的牢房里跑来,途中一扇虚掩的房门,慢慢停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