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你，也很想爸爸。”她呼了一气，“新年我会回来看你的。对了，萧恒在我边，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和他说？”

“让罗去理好了，”尹琼继续讲电话，“……没关系的，只是订婚，正式的仪式还要好久。妈妈，不要歉了，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对她的隐私没什么兴趣，他转正离开，没料到尹琼注意到他的存在，比手势示意他过来。

尹琼在巴黎上学时，瞒着父母怀孕生了一个孩，并将他养到了近六岁才曝光。说起来非常容易，但对于还是涉世未深少女的她来说，其中的艰辛绝对比想象的还要多。

他将它翻开，扉页上手写了一句Lorca的诗。

“等了很久吧？我刚在和你姑姥打电话。”尹琼面歉意，“她说她很抱歉不能席我的订婚礼，还让我替她向你问好。我们起得太早了，早饭过一会才能准备好，不介意的话和我聊聊天？”

“要看看吗？”还不等萧恒回答，尹琼就将手上的相册递给他。

从那枚脚印开始，尹时京的照片就多起来，比如这张：照片上的小孩看起来不过两三岁，完全没留意到自己正面对镜，正聚会神地拼着前面的积木。

“这是我十六岁那年拍的。”尹琼大方同他解释，“其余的都不知丢哪里了，只留这张。”

前面基本上都是尹琼的照片，从稚气未脱的学生到成年以后，忽然萧恒翻到中间的分，现一枚小小的脚印和一份复印的文件。意识到这究竟是什么，他有些愕然。

“是尹时京的生证明。”尹琼的声音恰到好地，“后面有护士给他拍的第一张照片。”

“这是……”萧恒留意到那巨大的黑影

知尹老太太年轻时伤过，这几年脚愈发不便的萧恒被她牵着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只有走到她边，他才注意到院里的天竺葵开了。一丛丛的花球在细雨无声地摇曳，粉白的花簇拥在一起，只有靠近花的分是明丽的紫，仿佛童话里的场景。

除了储间，沿途许多小房间的门是锁上的，他顺着走廊来到昨天午喝茶的地方，发现尹琼正靠着那扇通往花园的玻璃门打电话。她的声音不大，但室太过寂静，萧恒察觉到自己可以听清她在说什么。

第二天他很早就醒来，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都再睡不着。

影响比萧恒想得还要顽固。

过了很长时间，她轻声说，“过两天我再打给你，你要是想和我说话就打给我。”

那时尹时京的发比现在还要浅，而睛是一样透明的蓝，完全是西方小孩的长相，本看不还有另一半基因。

第一页是穿背带裙短发少女，即使黑白照片也阻挡不住她笑容里的甜。

她靠着棵梧桐树，像是在朝什么人挥手。

红通通皱巴巴的新生儿当然不好看，萧恒快速翻过了这一分。

萧恒听来她是在和谁打电话，站在一旁不作声。

相册的封面是深蓝的天鹅绒，上门钉着一枚有些黯淡的银纽扣，看得很有些年了。

并排坐，尹琼的边摊着一本厚重的相册，萧恒没忍住多看了两。

楼女佣Lea已经开始新一天的工作，他没有去打扰她，转去了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