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趣事儿,说来听听。我整日拘在这儿,闷也闷死了。”
“趣事儿说不上,只一些传闻罢了。娘娘知dao城西的蓝靛厂吗?”
宁姝坐在轩窗边,膝上放了一盘花生,一边剥一边同外tou的守善谈闲天。
“知dao,nei织染局的。”
守善将剥好的一把花生仁倒到宁姝手心里,“小的jingong前就住在附近,城西那块儿,老人家常说风shui不好,容易chu事儿。”
他压低了声音,把宁姝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chu什么事儿?”
“也就是些神神鬼鬼的,说来娘娘怕是不信。就打最近的一件事儿说吧,蓝靛厂底xia有个女zi,刚过十六,家里tou有dian银两,寻思打dian着把她送gong里来。这不是没赶上gong里添人的时候,就先把人放在了蓝靛厂。结果可倒好,刚过了一个月chutou,一天夜里,人忽的就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不见的?”宁姝追问。
“谁也不知dao。坊间啊,总传闻说城西有妖怪,吃畜生。蓝靛厂养的猫都活不过夜,被开膛破肚的,juti小的也不说了,别惹得娘娘心里难受。”
“哎呦。”宁姝看了一yan院里晒太阳的皎皎,cui促dao,“那你快说那女zi。”
“那天夜里,和她同寝的说瞧见外tou有黑影。大伙儿都害怕是妖怪呀,都不敢吱声,谁知dao天亮了就少了个人,有人就说,这妖怪开始吃人了。”
“这倒是凶险。后来人找着了吗?”
“找是找着了,只是……”守善卖了关zi,“娘娘您猜猜,人是怎么找着的?”
“若是妖怪掳走……那便是在妖怪dong府……”
守善摇摇tou,“前些天xia了一场大雨,人是顺着河飘回来的。尸ti都泡浮nang了,还是见她shen上dai的首饰才认chu来……”
“天啊……那她爹娘一定很伤心……”
“因着是在蓝靛厂chu的事儿,最后gong里chu银zi平了事,小的也是听chu1理这事儿的公公说起,才知晓的前因后果。不过娘娘也不必替他们难过,他们也是贪财贵,不然谁家肯把女儿送jingong里tou遭罪……”
守善说chu话来,忽然睁大yan睛,忙扇了自己一巴掌,“娘娘恕罪,小的说错话了,她和娘娘比不得,娘娘是来享福的……”
宁姝沉默了一会儿,把一把花生仁都倒jin了嘴里。
守善见她兴致不gao,又跪xia去磕了个tou,“……小的讲的故事不好听,给娘娘赔罪。”
“没关系,你起来。”宁姝冲他笑了笑,“你的见闻很广,我以为……jingong了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守善仍跪着,说dao,“小的jingong时间短,跟着许公公也就一年光景。不如常福公公,很快就要升监丞了。”
“是吗,xia次我见着他可要恭喜他。”
“娘娘这是要恭喜谁啊?”
宁姝抬起tou,大门正被许怀安推开。
他背着日光,发梢眉宇皆是nuan意。
“公公来啦。”
梨花低垂的绿枝半掩着她han笑的眉yan,许怀安一时有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