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我猛回――后哪里还看得到底线!
我听到自己的呼声时快时慢,额还沁了汗,也不知凌霄是不是和我一样,我不怕压迫,也不怕输给他,怕的是我这边是暴雨倾盆,他那边还和风细雨。
电光石火的攻后突来的停顿,仿佛溺后又突然将你拽面,在那一秒我本能地抗掉他的剑,一剑刮在他持剑的手臂上。
我都想喊来了――妈的好!!好
“乔麦。”
我急迫地寻找着他的空挡,就在这时凌霄的攻戛然而止。
我迅速退后,拉开距离紧瞄着凌霄黑的面罩,我看不清他的睛,但无碍于接收到他平静而大的注视。
剑尖就抵在我鼻尖,一滴白光从月牙形的护手淌来,针尖般刺我的睛。透过黑的金属面罩,我好像听见凌霄低声叫了我的名字。
“乔麦,”老胡说,“你底线了。”
地火,相反,可能是初次交手的缘故,我俩开局都打得相对保守。
居然真的被推底线了?!我低看着脚尖前那条确凿的白线,又抬不可思议地瞪着凌霄。在正式比赛中我也有过被到底线背一战的经历,但是迄今从没有两只脚过底线。击剑运动员对剑的长度,对自己离底线的距离还是很的,如果我到了危险边缘,我的大脑会告诉我。
脑告诉我要伺机反攻,要不然被他一路压到底就完了,可是却好似被钳住了,他把你压一个仄的空间,使你无伸展,防卫的本能也让我的防守动作快过我想要反攻的意图,反攻迟迟打不来。
这次我改变策略,在老胡喊“Allez”的瞬间启动,攻其不备!凌霄应了我一剑格开我的剑,我顺势边想要偷手他的手臂,可惜意图被看穿,他抓住我攻的时间差一手漂亮的抢攻,压了一个很低但步幅很大的弓步,手中佩剑闪电般掠过我肩膀,却在最后一刻偏离了得分位置。
第一局还剩45秒,目前我们打到第六剑,比分3:3。至少分数上我并不落后。能不能在第一局拿到领先事关心理上的优势,我打算无论如何要先一城,而凌霄似乎也和我英雄所见略同,比赛在这最后几十秒了相持,连续五次双灯互中后,离第一局结束还剩二十多秒。
我看过凌霄几乎每场比赛,知他虚招少,熟知他净利落的剑风,可此刻在剑上直面真人,不禁慨他比我想象中还更沉稳。平常我还跟老七调侃过凌霄,说他“好好一风华正茂青年,打起比赛来像个象棋的老”。现在我正被这个披着青年的老牢牢掌控,他越是沉稳,那种迎面而来打不破、不穿的压迫越像是暴风雨前的蓄力,四面八方密不透风地包裹我。
刚在他剑逃过一劫,我却并不觉得庆幸,我一退后,凌霄就开始了连续压上,一时间我只能频频后退防守,然而凌霄的攻势一旦打气势如虹,我所有反攻的企图都被他一刀刀一剑剑地晃开、挡掉、拨开、劈掉……
难怪凌霄最后那剑没落来,因为我已经双脚底线了……
凌霄任由手臂被我狠狠削这一剑,然而我这个迟到的亮灯和裁判的声音同时响起,老胡宣布凌霄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