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顾若海又问：“他……当真是你与罗锦的孩？”

宿怀竹不说话了。

顾若海起，拉着宿怀竹的手让他在床沿坐，帮他梳理长发。

“当年我虽将罗锦掳荒原囚禁，但也只是起初对她看颇严。”他垂眸说着，“后来，她日渐乖觉，也愿合我压制蛊，我就撤了锁她的铁链，让她搬舒适的庭院休养。”

顾若海想了想，问：“你不怀疑是她与那花侍私通？”

顾若海摇了摇,：“罗余告诉我,他负鬼血咒命,可能是罗锦亲手的。此事，也当真？”

宿怀竹叹了气：“她带着还是婴儿的宿殃回到鬼城，状若疯癫，用那支花钗亲手在婴儿背上刺咒辞，以命为祭，离开了。”

说完，他顿了顿，接着：“那时恰逢我父亲病重，我要逐渐接手殷昙神教，便只命人去寻，没有亲自去捉她。直到大半年后……”

宿怀竹没搭理他的科打诨，声音微沉，讲起当年的事。

“后来，我习得半凋红，终于可以摆脱她……却得知她怀了孕。那时我并不想让这个意外到来的孩降生，便命侍者在她饮中了药……她发现此事，哭求我留这个孩，我一时恻隐，答应来。

闻言，宿怀竹嗤笑一声：“即便私通，又如何呢？你也见过宿殃的模样，他怎会不是我的孩？正因为他是我的孩，而非罗锦与那花侍的孩，她才会那样疯狂，亲手对宿殃咒，还将他送到我面前，试图以此锥心。我那时才知，她对我的恨意，从未少过丝毫。”

宿怀竹为他理好发冠,轻笑：“自然当真,难不成你还抱着什么期待,觉得我不是如此恶人？”

宿怀竹眉微沉，语气不满：“他怎连这事都告诉你……”

地顿了一瞬。“嗯，”他，“快了。”

说着，他又轻笑一声，：“而那位与她一起逃走的花侍，也早已死在我派去追踪的人手里。此次我教有长老叛变，我调查之后才得知，那位花侍竟是菊堂长老侄辈中天赋最众的一个……鬼城那场动乱，算起来，也是因罗锦而起。”

沉默良久，宿怀竹又叹了气。

宿怀竹沉默片刻，忽地笑了：“其实我也并不确定，如今的他是否还会受那咒命的影响。”

顾若海沉默。

“不要总是叹气，”顾若海，“会愈发成了老的。”

宿怀竹：“逃了，与那花侍一起逃了。”

一边：“宿殃与……我儿，许是要相伴终生，这件事我难不该知么？”

“嗯？”顾若海

顾若海惊讶：“逃了？”

“难谁都像你一样，什么都不让我知？”

宿怀竹叹：“虽说我原本并不希望这个孩降生，但……当那样一个与我血脉相连的鲜活生命现在我前，我又如何狠得心呢。你也为人父，应当知，近二十年的养育，看着他渐渐长大，要说与他没有父，自然是不可能的……罗锦这场赌，赢了。”

“宿殃……是个可怜孩。”顾若海。

“谁知，过了不到两天，她竟串通守卫花侍，逃了鬼城……”

片刻，顾若海又：“你当初为何允许罗锦为你产？又为何，没能护住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