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殃本就心乱如麻，听到这样的话，心中更加像是长满了带刺的荆棘，烦乱、刺痛，又无法手抓挠。

“三次。”

回想起当时的景，宿殃了。

宿殃继续说：“而你是武林盟主的儿。我们注定是宿敌，你这，这……不会有好结果的。”

“宿殃。”顾非敌再次开，声音轻柔而低沉，“我其实看得，你很孤独。”

但不知为何，宿殃看着这页行书，竟从中受到了几分意绵绵的温柔缱绻。

宿殃意识扭看去，顾非敌的视线落在纸面上，没有看他。

听到这句问话，顾非敌久久没有开。

顿了顿，他双微阖，艰难：“好像，就算一刻让你去死，你也能从容抛弃这人世。”

那是顾非敌在这段时间里默写的经书，宿殃伸手将它们拿起来翻看，借以平静心神。

顾非敌盯着宿殃：“……那又如何？”

宿殃无奈：“顾非敌，我……”

两人带来的东西不多，需要收拾的也没几样。很快，宿殃将包裹打好，最后看向榻桌上整整齐齐摞着的一叠纸页。

敌屈膝半跪在宿殃边，声音低沉：“我知。”

顾非敌：“你那时一个人站在崖边，我看着，总觉得……你是想去。”

纸张一页页翻过，忽然，一篇不同于小楷的行书落宿殃中。

顾非敌却又轻笑一声，说：“可我不明白，这样的你，为什么又拼了命修行练剑，为什么要……拼了命救我？”

顾非敌的字很漂亮，因为写的是经文，所以用了中规中矩的小楷。即便如此，笔锋间仍隐隐透锋锐之气，一勾一划，都令人赏心悦目。

“别这样，顾非敌。”他几乎慌不择路，“你是武林盟主独，你这样对我，有没有考虑过你父亲的心？他一定是盼着你结婚生的吧？”

“玉鉴潭你来寻我，荒原混战时你为我挡刀，还有，即使明知血蛊凶残，你依然要为我解毒。你已经拼上你的命，救了我三次。”

宿殃听得张结。

宿殃的目光掠过一行行词句，停在最后“但愿今生与君同在”八个字上，只觉得心烧得发慌。

“我……”宿殃卡壳了。

宿殃一惊，反驳：“我没有。”

比起小楷，行书更能现书写者本人的气质。理来说，顾非敌的小楷中都能带着锐气，行书应该更加气势人才对。

顾非敌笑笑，接着说：“你在石林阵睡着的样，我也记得清楚。还有，那时谛聆师忘了灯，山漆黑，你叹息的声音，我也记得清楚。后来……你我共一室，半年时间，足够我看你……在这世上仿佛并无任何眷恋牵挂。”

宿殃也没再多说，决定留给顾非敌想明白的时间，也留给他自己整理好绪的机会，默默转开始收拾包裹。

顾非敌步步紧。

没等宿殃回答，他又很快接着说：“当初在小玉楼外的农舍，我凌晨醒来，看到你一人在院中练剑，就隐约觉到了。后来……你还记得石林阵前面那断崖吗？”

顾非敌：“原先那歌太悲凉，我重新填了词。”

“我不信你对我只是同窗之谊

“是你教我的曲。”顾非敌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