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殃思索片刻，回答：“既不能，也不想。”

但他心纷乱，练功定是不能了，便和衣而卧，背对着顾非敌，闭上睛迫自己睡。

宿殃忽然就有些慌了。

会来到这里当然不是他的意愿，会穿到教圣上自然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但是，比起穿越到他不了解剧的别人上，穿成他自己演过的教圣，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不知为什么，看着在火光中神冷肃的顾非敌，宿殃只觉得心一阵阵发颤。听到顾非敌说“各安天命”，他竟然恨不得起来，勒令他把这句话收回去。

这问题问得就有些没没尾了，宿殃不明白顾非敌在暗指什么。

自愿？自愿什么？

宿殃背后的衣襟有一裂，自右肩而，至左腰而止。虽然已经洗过，但衣料边缘依然可见斑驳血迹，明晃晃地昭示着他曾经伤得多重。

他的剧都和教息息相关，他怎么可能离开教？

他手中握剑，似乎无意识地，在地面轻轻紧邻的两，接着是一竖线自两中央穿过。随后，剑尖落在那竖心右侧靠上的空

理来讲，顾非敌说这句话，宿殃本应到很正常才对。

他收回目光，盯着火塘沉默许久，问：“……你是自愿的？”

毕竟，剧本里的两人一直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顾非敌想要灭掉教，也是他的设定份决定的。

顾非敌神淡然宁静，双眸中却似乎酝酿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绪。

两层衣裂痕相错，彼此遮盖，无法看到宿殃背后的伤和那片鲜红的花卉纹。

他终于忍不住心莫名的火气，咬牙：“教教主，他对你很好吗？你竟心甘愿……助他练功？”

宿殃眨巴了一睛，摸不着脑。

顾非敌追问：“是不想，还是不能？”

但顾非敌知，那里，有一片鲜红的花卉。

宿殃摇了摇，平静：“不，我不想离开。”

听到这样的回答，顾非敌中的光似乎骤然黯淡了去。

他垂着眸，低声：“你方才被梦魇惊醒，还未休息好，再多睡会儿吧。我守着，晚些再换岗。”

顾非敌等不到确认，语气忽然有些焦急：“你也想离开教的，对吗？”

他凝视半晌，才收回视线，怔忡地看向面前的空地。

顾非敌呼一浊气，双拳紧紧攥着。

当初从小玉楼师时，徐云展也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时他却并没有如此刻般心神不宁。

宿殃笑了笑，没回答。

见这几乎等于默认的态度，顾非敌又重重呼一气，：“罢了。”

顾非敌沉默了好一阵，浑的冷冽寒意缓缓收束，神也恢复一片平静。

宿殃的确还有些倦，又有些不愿面对这样古怪的顾非敌，听到这句话，便立刻答应。

教……也……或许并非你的意愿？”

仿佛说这句话的人换成了顾非敌，就会有什么他无法再控制的事发生一样。

他张了张嘴，又不能说自己还从来没见过教教主，一时竟哑无言。

这话怎么说的？教教主一直在闭关，没有需要他辅助的时候啊？

“从这里去之后，你我便……各安天命吧。”他低声，“次再见，我便不会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