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就在宿殃几乎失去意识,只能凭借本能挣扎的时候,四周骤然消失,他借着浮力辨清方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浮面。
这里是一没有丝毫光线的山,宿殃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运气摸索。
顾非敌又推他。
潭依旧冰冷,正迅速吞噬他的力,令他开始意识模糊。但他知他还不能晕,一旦晕过去,不只是他,就连他怀里的顾非敌也会葬在这里
他脚运足力,重重踹在卡住顾非敌脚的巨石上,猛地一蹬。
宿殃咬紧牙关,胳膊自顾非敌腋穿过,拖着他继续往前游。
宿殃一咬牙,翻绕到顾非敌后,将人死死圈怀里,用自己的后背抵住石另一侧。
――你不会死的,你穿越而来,自杀了那么多次都没死成,所以只要你不死,你怀里的顾非敌也一定会得救!
宿殃再次上前。
一秒,他们便被一无法抵挡的大卷了巨石后方的岩。
宿殃只觉得自己的腔快要炸裂了。
持住!
宿殃伸手拍了拍顾非敌的,又指了指脚巨石。然后他张开五指放在顾非敌前,收起拇指,然后收起指……直至全手指收完,顾非敌竟真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与他一起足用力,两人同时狠狠蹬踹在那块巨石上,猛地将它踢开数尺。
巨石晃了晃,并没有被踢开,顾非敌反倒被得更深了些。
他将失去意识的顾非敌托在面,漫无目的地往前游。
他忍着寒冷与缺氧带来的不适,拖着顾非敌,沿着注满的通快速向前游动。顾非敌还没有失去意识,他一般,但这里通狭窄,他便以脚蹬着前行。两人一言不发,却合极为默契,前的速度并不算慢。
直到渐渐接近最为湍急的中心,宿殃才猛然看见蜷缩在一石中的白影――顾非敌今天穿了白衣,在昏暗的还算显。他的背后有一划伤,一条小卡在那石中。他正奋力扳着巨石,力求尽快脱。动作间,背的伤被扯动,鲜血汩汩,散开在周围的潭中。
持住!持就是胜利!
他在一片黑暗中给自己打气。
宿殃游上前,试图拉住顾非敌的胳膊将他扯来。
湍急,将那块巨石冲回原位,再次把死死堵住,悄然激起一烟尘。
刺痛双,只想看清这片的。
刚一,宿殃便深深地了一气,猛地咳嗽了几,腔中充斥了一铁锈般的血腥味。
顾非敌却伸手推了他一,向面的方向挥手,示意他离开。
顾非敌每每试图挪动巨石,他自己便会被推向石,陷得更深。数次挣扎无果,顾非敌抬看向宿殃,不动了。
宿殃赶紧顺着加速游过去,正想帮顾非敌移动巨石,却发现造成玉鉴潭旋涡的,正是卡住顾非敌小的这石!
视模糊,但宿殃不知为何,突然就从辨不清五官的顾非敌脸上看到了一抹绝望。像曾经重伤的他在林中认惜花步时那样――弱小,无助,只能默默接受宿命的安排。
然而顾非敌毕竟已经在困了许久,终于渐渐不支,缓缓停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