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那刀刺血肉的声音好像被尽数放大，一声声鼓震着耳膜。还有湿的血溅在脸上，滴滴答答地模糊了视线。谢彦随手一抹，侧躲过对方一人挥来的刀，血腥味掠过鼻尖，谢彦神更为冷峻麻木，反手一刀挥去，将面前的敌人砍倒。

谢彦往黑漆漆的山崖看一，被崖来的风冷得打了个哆嗦。

谢彦也没故作扭，诚实地走过去在萧承洲前坐,被萧承洲揽着腰朝后又搂了搂,然后萧承洲收紧披风，将谢彦裹在里,只小和脑袋。

将战场打扫了一番，谢彦他们收兵回营。

谢彦微微笑了一，加快脚步走过去，“洲哥，等多久了？”

谢彦知萧承洲问的是刚才与敌军厮杀之事,军营这么久,也算见惯了生死,很多曾被他包扎过小伤的士兵，那之后都没再见过。谢彦知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战死了永远长眠在了边关雪地。

谢彦将自己割到的人数上报后，回营将自己收拾一番，就回帐篷准备睡觉。到了帐篷门，却见萧承洲站在那里，依旧是战时那一铠甲，上面染着的血迹都已经了，也不知他等了多久。

谢彦轻声：“来时害怕，后来,就没什么觉了。”

萧承洲换过一衣服，又给谢彦加了一件衣服，拿着两件厚披风，就拉着谢彦又去了。

谢彦刚从战场上来，很累，被萧承洲拉着走却并未拒绝。

萧承洲揽着谢彦,隔着帽贴着谢彦的脸,问：“之前怕不怕？”

萧承洲的腔微微震动，他低低笑两声，搂着谢彦慢慢摇了摇，“是啊，若是谢侯当年未退，你如今应当也是个小将军了。”

谢彦理所当然：“那是，虎父无犬。”

谢彦睨着他,“那你小瞧我了，好歹我祖父、父亲都是带过兵上过战场的，我虽自小锦衣玉，但骨里可是留着他们的血。”

一和了很多,谢彦歪在萧承洲膛上蹭了蹭。

刚才是谢彦第一次杀人，他以为他会很难得去手,便是为保家卫国杀人,要踏那一步也是有难度的。但等到了战场上,直面带着腥血的场面，挥手中的刀好像也没有谢彦想象中的那么难。

两人来到需要值夜的一山崖上，这里是军营后方，为避免敌军绕路从这边偷袭，这边也需要时刻有人值守。

厮杀持续的时间不久，这支敌军被杀得落花，溃不成军，无一人逃去，悉数被俘。这些都是战利品，敌国若想他们活着回去，需得拿资来换。

谢彦转看萧承洲，笑着说：“洲哥,你是担心我吗？”

萧承洲作为将军，自然有将军的福利，谢彦跟战友挤搭帐篷，萧承洲有自己单独的帐篷。萧承洲曾叫谢彦过来与他同住，谢彦拒绝了，他的份本就叫好些人，再赖在萧承洲边，那他又何必加步兵营那么辛苦。

萧承洲在原地坐，扯开披风对谢彦：“阿彦，过来。”

“只等了一会儿。”萧承洲站在原地等他靠近，他见谢彦神还好，心里松了松，趁着夜中无人看清，萧承洲拉着谢彦的手，“跟我过去，今晚陪我值夜。”

萧承洲，“很多初茅庐的小兵,第一次从战场来后，就再也拿不起刀了。”

第6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