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ythingyouneed,Letmebetheooloveyoumore…”
“我昨天听到一首歌。我觉得好耳熟好耳熟,我肯定在哪里听过,我哼给周游听,他说不来,你知是什么歌吗?”
费觉在书房看雨,手指在窗上,雨一迎上来,他忙缩开了,兀自笑成一团。他的手机放在边,铃声一响他接了起来,打开扩音拿着。打电话过来的是倪秋。
“我听不懂这首歌。”倪秋在女声的余音中说。
倪秋说:“昨晚忙到现在才收工,正好错开了雨的时候,不然真不知要怎么回去,你那里在不在雨?周游说你现在在山里吃斋念佛,山里的气候和城市里还是不太一样吧……”
费觉盘起了,托着巴听倪秋讲话。
费觉又找了另外一张唱片来,这回是张英文碟,中文歌播完,他就开始播这张英文碟。倪秋听了就说:“啊,是翻唱啊。”
费觉爬起来,了小,跛着脚走到了唱片机边上,他一边抖活动筋骨,一边在唱片柜里翻找,找了阵,他了张女歌手的唱片来,对着唱片碟背后的歌曲简介,直接到了第二首。
整个世界都是那么多姿多彩。
费觉敲了敲窗,倪秋清清嗓,继续说:“昨晚莫少来了,给你打包的粥你吃了吗?我多放了些炸蒜和炸鱼,是不是比之前吃上去香一些?他问我要不要去他那里……嗯,是你那里坐坐,他可以找人接我去,我说我可以自己去……他就说别的事了……”
早就开远了,大家又悻悻地回来哭丧了,往盆里添纸钱。
费觉转过,那声音又像是雨声。
可乐仔眨了眨睛,火光在动,哭声在蔓延,他的手指上还残留着那湿的叶片,那糙的树枝的。他摸到了一条狗,看到了一朵花,他追逐一群鸟。
“她唱的是什么意思呢?”
费觉把手机举了些,歪着,耳朵贴着屏幕,倪秋开始哼歌,哼一会儿就要换气,他的呼声重过歌声,重过雨声。
费觉先挂了电话,他提着酒杯和枪走到了更衣室,他把灯都打开了,爬了一只大衣橱里。他闻来嗅去,坐在一堆衬衣上看外面。橱门没能完全
歌手唱到副歌分时,他把音响调了两个音量。
费觉倒了半杯威士忌,坐在地上喝酒,听歌,听倪秋说话。
女歌手唱:“I’mtheonewhowantstoloveyoumore,YouwillseeIgiveyou…“费觉耸了耸肩,倪秋问他:“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周游问我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也不知……我哪里都没去过,外面……别的地方会和这里有什么不一样吗?或者过一阵吧,我再存些钱,就去外面走走,我就快存够钱给我妈买大衣了!我不知她在哪里,她从戒毒所逃来后,我再没见过她,可是,她会回来的吧?她的家在这里啊,看到大衣她肯定会很开心!”
他一无所知。
“对对,就是这首!”倪秋跟着音乐哼歌,歌词里是什么恋人啊,啊一类的。
费觉把音量调得更,倪秋的声音渐渐轻了去,最终消失了,电话里只有沙沙的响动,像有人在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