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门卫穿黑紧上衣，军绿迷彩，腰上扣着短的黑棍，走近了，既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静静观望着。直到租车开走，费觉坐上轮椅，把自己往前送，他抬脚踩住了轮椅的钢圈，才说话。

“班了。”门卫说。

费觉说：“又是蛇胆又是火锅，也

费觉任凭那门卫把轮椅踹得离大门更远，一抹巴，笑了：“真是服了你们了，我发剪成这样，你们在路上照样找到我追着我砍，现在我到了你们门，送上门来了，又不见我……”费觉放声喊，“蛇七！！你到底想不想要我这条命！”

用左脚抵住门板，使劲往外一踹，人跟着坐回去，迅速转动轮椅钢圈，溜了公寓房间。

费觉掏掏耳朵，他还有些耳鸣。男人还是没讲话，从耳朵里挖两个耳放到了桌上。

那门卫冲过来就捂住了费觉的嘴，费觉一气没上来，瞪着睛看他，两人正僵持，工厂里一个年轻人小跑着来了，工厂的铁门也向两边打开了，这年轻人和那门卫一模一样的打扮，只是上的肌肉更结实，他分开了费觉和门卫，先是和门卫耳语了两句，接着便推着费觉往里去。

蛇七皱着眉，拿起一个小碗，脖一仰，结上动，哈地往外吐了声气。

搜完成后，有人把灯全打开了，还是那来接费觉的年轻人推着他往里走，他们穿过两间库房，到了个蟹肉棒的线车间里，机的声音已经很大了，费觉不得不捂住了耳朵，年轻人还没停，直到来到线的最前端，年轻人才驻足。他走开了。费觉挤着睛打量面前的一张圆桌，圆桌摆在台一人的机前面，桌上有个瓦斯炉，炉上是个咕嘟咕嘟往外冒气的砂锅，围绕锅炉放了一圈的是些时蔬菇茸，火锅肉和两碟鲜红肉片，一份生虾，两个小碗。一个瘦的男人夹起一筷肉片往砂锅里涮了两秒就捞了起来，嘴里。他吃得呼哧呼哧吐，额上汗晶亮，他不说话，看也不看费觉，一叠肉片肚，男人用巾汗，一抬手，后机上一个红钮，整条生产线骤然停。

那年轻人一声不响的，了工厂库房，又围上来几个人搜费觉的，他们搜他的石膏时特别讲究，拿个小锤敲敲打打，还把费觉的剪到了齐大的地方，往他的石膏里使劲一铁条，贴着他的肉转了一圈。费觉坐在轮椅上东张西望，听凭他们摆布。工厂吊颇，从房梁上悬挂来几盏灯，现只开了一盏，不偏不倚照着费觉，光线柔和，光照的范围十分有限，除了旁垒起的木板箱，再往工厂深追寻，费觉能听到些隆隆的声响，像是什么机在运作，但他什么也看不到。

费觉说：“蛇七，打边炉啊？”

费觉搭电梯楼，叫了辆租车，司机对轮椅一窍不通，费觉连比划带说教的费了好一番功夫，司机才把轮椅收叠好后备箱。费觉让司机送他去一间海鲜加工厂，车到工厂大门，司机车拿轮椅，工厂的保安室里走了个材健壮的门卫来。

门卫撇往边上吐了痰，脚底用力，把费觉的轮椅往后踢。

“我找蛇七。”费觉说。

费觉拍着咳嗽，咂咂，说：“这样才像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