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的底牌是Q，7，很不咋地。

“让你血，我怪不好意思的。”

你还长考？

罗完一只烟，皱眉端详邵钧，深沉思考了一会儿，加注，继续。

邵钧实在忍不住了，离桌屋。

沈博文有双K，确实是好牌。

罗和楚珣面对面坐着，透过迷蒙的烟雾互相端详。

底有客人议论，老玩儿这么多年德州扑克，没见过有人用一对4能赢双K和AQ的，这人傻竟然不弃牌还跟注，除非他是神，除非这牌桌上有鬼。

沈公三张K在手，现在已经是一副三条，7和4均是小牌零牌，凑不成顺，他这局形势大好。

……

罗在三里屯酒吧街地赌场混迹十多年，什么花哨牌局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没赢过？这一桌他只要想赢，他就不可能输。少年时代少所里关押四年，棍棒靴的折磨在地狱夹中求生存他学会了赌，手指上一层一层被削掉，红肉，再磨成茧，每一手指每一个关节各司其职，尽其用，桌上的技艺他曾经练到炉火纯青，老当年就靠这手活

楚珣了三万筹码，手中底牌竟然是对4，两张小破4！

他们在套间牌桌上赌牌，外面有闭路电视大屏幕，大堂的人全看得到桌上的牌局。

楚珣的镜片闪不同寻常的细致的光芒，像是默默品读对手一张张神态迥异的脸，视线的尾端最终落在罗脸上。

邵钧巴架在胳膊上，趴了好一会儿。A，K，Q三张大牌在手没准能凑个顺，桌上倘若没有楚公，他一定继续加注，但他一直注意楚珣的表，他直觉楚珣今天叫德州扑克，就是奔着一手来的，这人一准儿要后发制人。

他其实想让罗跟他一起弃牌，让楚珣耍沈博文那个冤大玩儿去吧。

邵钧盯着沈博文酒作用兴奋异常踌躇满志的脸。底牌公牌凑一起看，大文有足够理由到胜券在握，他手握三条K，除非楚珣手里有A亦或同花顺，除非这局有问题，而罗手里一副散牌，本没有赢的希望。

你丫才傻呢，邵钧在心里咕哝着，皱眉一看那仨人的底牌，差儿一来。

各家视线紧张地投到桌上，小禾缓缓翻三张公牌。

邵钧心想，三爷爷认识你姓楚的多少年了，我不知你撅屁拉什么屎？！等我回去咬你的……

邵钧长考三分钟，向后仰过去，轻松地说：“我弃牌。”

他自己竟是桌上唯一一个底牌攥了A的，让姓楚的诈得，一个弃了。

沈公再推两万，楚珣摸着金丝镜边框，表勉为其难似的，跟两万。

邵钧瞪了罗一。

沈博文看见公牌的一瞬间睛都亮了，是那种能反屋所有灯光的亮度，公牌是K，7，4！

你一准儿是使诈，想要套注，我就跟你的注，我看你有多大本事，我看你能撑到第几手……

邵钧一大堂，黑压压一大片看牌的客人，哨声嘘声一片，有一张桌的公哥儿嚷了一嗓：“你有A你他妈的弃牌，你傻啊！”

楚珣撅了个嘴：“真没劲。”

你还深沉地琢磨？

罗六年没沾赌桌，技艺都有些生疏，搬牌手抖。他方才看小禾用一双手轻盈畅地洗牌，底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