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面无表地说:“是谁?”
邵钧低吼:“凶手呢,行凶的人到底是谁?”
邵钧:“那个什么王奇志,本就没这人,您编一个人名儿蒙我呢吗?”
邵国钢鼻梁和颧骨的线条如同钢筋般毅,一声不吭,掏钥匙打开文件柜,拎一只大号纸袋,拍在桌上。
邵钧重重地,语无次:“是,我都明白了,我都了解了,您是正派正直的人,当初是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完完全全他妈的搞错了!我现在就想知,那个天杀的王八凶手究竟是哪个?当年那个拿枪指着我脑袋,差儿一枪崩了我的人,是谁?!”
我很看好你!”
邵国钢最后两张供状,摆在邵钧面前。
这领导就是专门抓省级大案的,这次打黑专案组的目,邵钧心里清楚。
邵国钢一页一页地文件,摆在邵钧面前,那一页一页苍白的纸,就像是一片一片地剥他的心,让他双模糊失焦……
邵国钢指着一页带照片的份档案说:“我没骗你,这人叫王奇志,他死了,在建国门友谊商店门,也是一枪爆。”
邵国钢沉着脸:“嗯。”
邵钧盯着桌上的文件,结抖动。
邵国钢微微皱眉,不满:“邵钧,规矩。”
邵国钢:“……”
邵钧一句废话都没有,开门见山:“爸,当初是我跟您打了个赌,我说抓到那个案的真凶,还我妈一个公,我就跟您回家。”
“你找的东西,你自己看看。”
邵国钢面不改,语重心长:“邵钧,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知你爸爸没过愧对良心、愧对你妈妈的事,这些年,老家清白,问心无愧,你理解这些就成,够了吗?”
邵钧睛发红:“我都答应您了,可是您就没跟我说实话。”
邵钧把文件甩到桌上,抬起:“爸,我没规矩,我就是想知实,您告诉我实话。”
这是邵钧逃婚逃跑之后,一回明火昭彰地在他爸面前现。邵国钢现在已经不需要问,就知他儿找他嘛。他儿现在基本上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不家门,但凡面现,肯定就是为一个人,为了监狱里那个姓罗的死刑无期的犯人!
父二人面对面,对,黑眉对白脸,两张面孔酷似,就连撮火发怒时眉间的表,气质,都像极了。
邵钧嘴角扯动,淡淡地回:“我才疏学浅,没啥本事,您那地方,我能力不够,我不来。”
邵局迈办公室,他儿就坐在他办公桌前,一袋一袋地翻阅他桌上的大要案文件。
邵国钢表沉稳,深重。
邵国钢所说的“规矩”,公安行业的人都懂,机要文件不是能随便乱翻乱看的,很多案是有保密质保密期限的。
邵钧那一张俊脸,以及骨里公哥儿的纵富贵气,是从他妈妈那儿来的;而他这一腔暴烈脾气,遗传的他爸爸。
邵国钢也心疼,他忍了这么久,刻意淡化这件事,就是不想让儿刨问底儿,再伤一遍。
邵国钢冷静地说:“你说的事我办到了,案结了,买凶杀人的是刘,判了无期,现在关在秦城,你都知了。”
“我骗你?你爸爸骗你?……我是你爸爸,我难不成害你?我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