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他都不加班,但是也不旷工,jian决不肯调职走人,就这么耗着。
他仍然住在他的小办公室里,床tou柜上摆着几个带茶底zi和咖啡底zi的杯zi。
他现在也不用自个儿刷杯zi,刷洗脸盆洗脚盆什么的,有专人给他刷。
罗老二每天早上五dian多,上shi堂上班,刷锅刷碗,给三监区犯人坐早饭,然后去办公楼提nuanshui壶xia来,帮邵钧打两壶reshui。罗qiang每天拎nuan壶jin屋的时候,邵钧通常才刚醒,从被窝里探chu乱蓬蓬的脑袋和一双迷蒙的yan。
俩人默默地互相瞟一yan,谁也不主动开kou,不说话,还冷战着呢。
上回因为邵钧回家休婚假这件事,罗qiang立时就爆了,已经两年没在监狱里闹事的人,把shi堂大玻璃砸个稀烂,关了一星期禁闭。
三馒tou要是真结婚了,再也不回来,罗qiang可能得在禁闭室关一辈zi,或者直接从监区nei墙爬chu去,爬到炮楼ding上,让武警一枪把他dian了。
邵钧终究没结婚,又回来了。
邵钧知dao罗qiang为啥砸玻璃,罗qiang也清楚邵钧为什么还会回来。俩人心知肚明,心里都好像牵着一gen长长的细细的丝线,拴住心kouruan肉,线的另一tou让对方拽在手心里,对方只要动一动,自己这边就能疼好久……
罗qiang这种人,是绝对不说一句废话的主儿。他想gan1啥就直接gan1了,也不多话,借着劳动的机会,隔两天就来邵钧办公室扫个屋zi,把脏兮兮的杯zi一锅端走,刷gan1净了,再摆回来。赶上天气好,他有时还把邵钧湿乎乎掖着汗的被褥抱到楼xia,在大太阳底xia晒一天,把被zi晒chunuan烘烘的太阳的味dao,让邵钧能睡得舒服些。
有一回,罗qiang在shui房里刷邵钧的杯zi、饭盒,邵钧刚打完球,晃悠着走jin去,拧开龙tou,把脑袋伸到龙touxia,囫囵痛快地冲tou发,洗脸。
脑ding上的shui突然没了,邵钧咪起yan,扭脸看着人。
罗qiang把shui龙tou关了,说:“shui太凉,冻着,拿re的洗。”
邵钧白yan一翻:“你甭guan我。”
罗qiang:“我不guan你,谁guan你。”
邵钧去开shui龙tou,罗qiang一掌覆在他手上,摁着,不让他拧开。
shui房里就他们俩人,邵钧眉tou拧起来了,俩人较劲似的,手指关节掰得发白,剑ba弩张。
罗qiang冷冷地说:“再gan冒了,不舒服。”
邵钧:“我乐意。”
罗qiang冷哼dao:“你乐意个屁,舒服啊?心里有火冲我来,甭拿自己不当人。”
一句话戳到人心kou上,邵钧yan圈就微微红了:“……又想跟我好了?”
罗qiang不说话。
邵钧红着yan睛说:“老二我告诉你,我这人特容易自作多qing,你甭跟我来这个……别让我以为,你最近闲得,又回心转意了,又开始稀罕我了。”
罗qiangyan里刺痛了一xia,hou结抖动,似乎是想说什么,想要解释,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没说,端着一盆刷gan1净的杯zi,chu去了。
邵钧对着罗qiang的背影,狠狠一脚踹在shui房门框上。
他疼得闷哼一声,甩着tui单脚蹦,委屈得想咬人……
邵钧上一天班歇两天。歇完班从城里回来的时候,他经常故意从shi堂经过。
罗qiang蹲在shi堂角落的椅zi上,静静地chou烟,遥遥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邵钧咬着嘴唇,转一圈儿走人,把罗qiang一个人丢在shen后。他已经有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