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罗呢?罗就是上辈欠了这个弟弟的债,这辈来还债,一次一次地为罗小三儿捐掉老命,吃苦受罪。哪天罗即便是真为罗战死了,罗战或许都不
邵钧:“你就打算一辈这样儿吗?”
车停在后海派所胡同,隐蔽在几棵老槐树后,时间一分一秒地逝,掉的都是深深的煎熬。
车厢里蓦地陷一阵沉默,俩人心里确是各自波涛暗涌,各有各的盘算。
罗:“你这辈第一天认识老吗?”
罗:“让人看见你……老自己去,不会拖累你。”
罗冷冷地说:“老手上不是没沾过血。”
邵钧声音轻飘飘的,语气却透着执拗:“我为啥就不能过去?”
车猛然往路边一拐,窜上人行,车轮因为急刹车而发尖锐的抗议。
罗战这么程宇,为了救程宇他可以送掉全财产,宁可不要自己的命,为了这些年最让他在乎的小程警官,为了大杂院里他一路孝敬过来的大妈大爷、大叔大婶,他这一回必然要肝脑涂地,义不容辞。
两个人一前一后,都看着窗外,都不说话,手指不停抖落的烟灰暴着凌乱飘散的绪。
罗:“谭老五必须灭。两家结仇到这个地步,这人不死,将来永远是个祸害,老也没办法成天守着小三儿,护着他和他边的人。”
邵钧两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睛瞪着后视镜,半天说不话。
邵钧终于忍不住,问:“老二,还能有别的路数吗?……不杀人成吗?”
他换上一电工装修工的工作服,再扣上安全帽。这衣服一穿上,车厢里立刻充斥一重的烟尘味儿、汗味儿、石灰粉味儿、油漆味儿,熏死个人,呛得邵钧忍不住掩住鼻,想离这人一丈之外。这也是罗老二特意要的,说,你甭给老上商店买一套新衣服,老就要旧衣服,工地工人穿过三个月从来没洗过的衣服!
开着车,不时从后镜里扫上一,瞧着车后座上那位爷剥掉一湿漉漉的衣服,几乎剥个光,然后乔装打扮,改换面。
邵钧开车目不斜视,故作平静,反问:“你要枪嘛?……需要那玩意儿吗?”
罗望着窗外,漫不经心,面无表:“馒,停到派所附近就成,你甭过去了。”
邵钧给罗准备的装备填满了一只大号编织袋,罗低翻检一遍,挑眉问:“没枪?”
这么大一个案,邵钧不是没挣扎过,不是没想过。对于陷这个局的所有人,这就是一个无法逃开的劫。程宇一正气,嫉恶如仇,残废的一条手臂和所遭遇的一次次劫难,就是这人为付的终生的代价。就冲这一,邵钧佩服程宇,甚至难得对一个人生某种惺惺相惜的绪,都是爷们儿,都是为了自个儿心里那个人。
罗几乎变成另外一个人儿,不仔细看,连旁最亲密的人都能唬一。他这两天故意没刮脸,蓄了胡须。他的发厚重密,胡茬刺刺拉拉地布满嘴唇四周和巴,还特意用白颜料渲染须发凌乱花白的效果,一老了十多岁。
邵钧提了声音,忍无可忍:“你手上沾血,攥好几条人命,就为了你们家三儿能过上太平日?!”
罗敞着大坐在后座上,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