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来视察罗家小舅(小叔?!)据说火爆京城的饭馆,究竟成啥样,一屁坐,就挪不动了。面前的盘越摞越多,邵钧一气一共吃了十盘,后来实在撑得够呛,再吃怕把肚上的“大拉锁”给撑爆了,这才搁筷,了嘴唇。
想,你不会又生什么幺蛾,替你弟弟再搭条命吧?
当初决心掉谭龙,是为了邵钧,甚至可以说是为了自个儿前清净,扫掉那个小祸害。然而事后看来,手过于仓促,考虑不够周全,尤其没照顾到罗小三儿的安危,牢里倒是清净了,罗战在外边不能安生,时时刻刻受到姓谭的命威胁,能让人放心?
邵钧开车去到城里最档的写字楼商圈,罗老板在世贸天阶的京味小吃吧总店。
他拣了靠窗的一张小桌坐,翻看菜单,拿笔勾了几小吃。哼,今天尝尝罗家小三儿亲手的小心,能有多么好吃?你三爷爷从小到大吃过的昂贵佳肴可多了,你一个京味儿小吃的爆肚、炒肝、艾窝窝,还能给三爷燕参翅鲍的味?
服务生跑去向老板低语几句,罗战嘴角挂着朗的笑容,从柜台里朝这边了,算是打招呼。
天幕不停动变换着彩,漂亮的人鱼从一条天河上袅袅婷婷地游过去。繁华的商业街两侧档店铺林立。这里与郊区的清河农场,就是完完全全两个世界,让邵钧四顾茫然,好像已经脱离这个正常人的世界太久了,鼻发酸。
老二说边没别人了,就只信他一个。
他先了一盘豌豆黄,一盘艾窝窝,一碗京味儿卤煮火烧,吃完了咂咂味,意犹未尽,抄过菜单,再,又上了三盘,蟹粉小笼,炒肝,白羊……
邵钧拿筷夹起来咬了一,品了品味,底暗藏的小火星“噗”地一亮,没说话,埋又咬了一大……
邵钧压着帽檐踏小吃吧的木门槛,店的墙用仿旧材料拼成,明窗净瓦,颇居老北京的民居特。
邵钧赌气,嘴巴撅得的,没话说。
那滋味儿就好像他生来就欠这两个人,活了一路,欠一路,这辈就为这么两个可人疼的崽,把自己这条恶命搭去,在所不惜。
罗说:“改天帮我去送个信儿?……我边也没其他信得过的人,老就信你。”
罗战也没风得光着膀,有了媳妇的人他敢那么得瑟吗?他里边还穿着无袖紧背心,外面罩一条围裙,上臂结实漂亮的肌肉和很有男人气质的铜肤。吧台周围坐满年轻的男女,罗老板的粉丝团,都是周围写字楼里上班的白领,每天来店里吃工作餐。罗战在灶台前活儿的手法极其熟练,利索,一把削面刀在掌心耍来耍去,案板上剁密集清脆的节奏,不一会儿一盘盘腾腾的小心就端上来。
对罗来说,他的弟弟,他的人,两个都让他牵心扒肺得,哪个他都不能放手不。
要说罗三儿这饭的手艺,确实是家传绝学,技艺
服务生殷勤地招呼,邵钧从帽檐斜一指:“那位,就那位,光膀系个白围裙,看着就的,你们老板吧?我他,别人的我不吃啊。”
以罗老二混迹闯二十年的经验和路数,他知谭老绝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