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角的淤青，然后坐回去望向前方的路，不再看他。

“……我快。”

一气说完，他在座位上，手掌松开了。

方栩文直起，在寂静中坐了一会儿，然后侧过来为他系上安全带。

他转过看方栩文，面无表，右手却在袖死死攥紧：“当时我爸爸向他借钱，但是不知他是……”

“太多了，我们本还不起。我本不知那是利贷。”戚山明看着他的脸，继续说。

“现在就是！”他突然恶狠狠地大声说，膛剧烈起伏，气吁吁，“我想说了。我不应该一直瞒着你！二的时候，我妈自尽了。尸吊在家里。因为有人｀奸她。我知那个人是谁，我确定就是他，那天晚上我见过他。但那个时候我不知发生了什么，我只是见到他从我家的窗台上来。后来我妈死了，我知了――”

“我去找他。我在路堵住他，旁边有一棍，我捡起来打他。然后他就死了。我没想到他会死。也可能我就是想打死他吧。我忘了。但他死了。被我打死了。我判了刑，然后一直在牢里待着。前几年刚刚放来。就是这样了，就是这样了。我一直瞒着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我……对不起。”

“走吧。”方栩文说，“现在去公司，然后我们各各的。也许还能赶回家吃晚饭。”

“……够了。”

他踩油门，汇车之中。迎面的车灯像河从他脸上淌过，他的表很平静，睛里只有路的倒影，别无其他。

天昏沉，路灯亮了。

周围有一辆车转向，车灯直到他的睛上，令他有一瞬间的眩晕，他停顿了一秒，接着说：“不知他是这个的。我们借了钱，又还了，但他说我们欠了很多利息。”

方栩文紧紧抓住方向盘，直视前方：“我们说好了不是吗？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我相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你快系上安全带，我要开……”

一片沉默。

戚山明看着他，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很久后，方栩文试图笑一，但疼痛令他上收回这个勉的笑。

“你快还是我快？”他问。

天越来越暗，城市的霓虹越来越璀璨。

“现在就是我想说的时候。”戚山明说。在阴影里，他的手掌猛地松弛去，然后又握紧了。

戚山明说：“刚刚那个人是放利贷的。”

“他要离开我了。”他想。

“现在上去公司的话还能赶回家吃晚饭。”方栩文系上安全带，伸手握住方向盘，“你快还是我快？我要找一会文件，如果你快的话你先等我吧。”

方栩文说：“不是的，你不要勉自己，我……”

车开的很稳，一路没有意外，和过往数千个平凡日一样。方栩文打转向灯，在斑线前停等待行人，避让电力维修车和公交车，最终开了停车场。他们在车上坐了一会，谁也没有起的意思。最后方栩文先了车。

“我们走吧，”他去拉安全带，“五多了。”

他哽咽了一，半天发不声音。方栩文将抵在握住方向盘的手背上，手指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