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世界上只剩爸爸可以依靠，可爸爸也走了。他的新同桌好，周围全是陌生人。他很害怕。

像海里的泡沫，一地涌上来。

戚山明很激动地轻轻拍了一大：“对！你好厉害，这是个病吗？”

这时一双手推过来一瓶，方栩文泪朦胧地看过去，戚山明笑着，两个酒窝很好看。“你好白，”他说，“一定很喜喝。别哭啦，也别害怕。这个给你。”

方栩文盯着那瓶，没有接。戚山明趴在桌上又把瓶往前推了推，眯着睛笑，两个酒窝深深地挂在脸上。方栩文伸手抹了一把睛，有哽咽地说：“谢谢你，但不用了，请你留着喝吧。”

“什么？”

睛里正在起雾，他于是低去忍泪。爸爸讨厌喜哭的小孩，以前学校的同学也会因为他落泪嘲笑他不像男孩。老师已经在讲台上上课了，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他悄悄了鼻，心里想：“我以后是自己一个人了，要勇敢。”

个，又黑又的发总是凌乱地团在脑袋上；睛又大又明亮，角微微有些垂，笑起来的时候两个酒窝现在脸颊上，睛却弯弯的看不见。戚山明小时候很喜笑，因此那两个小坑像永远长在两边。

戚山明有疑惑：“你不喜喝？那你为什么这么白？”

“就是……就是不能喝，喝了上要不舒服的。”

方栩文记得自己小的时候第一次看见他，是在完自我介绍后老师领着他走向戚山明，要他们当同桌。戚山明正在面偷吃什么东西，一见老师来一脑全嘴里，鼓着腮帮冲他傻笑。那时方栩文怕生，僵着脸向他，坐在旁边时心里还有害怕：新同桌好。他向窗外张望，希望能看到爸爸还在那里，但是没有找到，应该是已经赶回去开会了。生意上总是很忙，爸爸甚至没有时间照顾他。妈妈走后，他只能被送到在凰的爷爷家。

“算是吧。”方栩文说，迟疑地看了那瓶，挪到自己的桌上，“那我帮你喝掉好了。”

夫妻两人谁都没有说，但他知，妈妈已经和爸爸离婚了。离婚的意思就是再也没有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机会、洗手间的洗漱台上不会有三个杯、晚上怕黑的时候偷偷爬上父母的床，有一边一定是空的。在他们吵架的时候，方栩文在房间里听见过妈妈说要重新找一个不会忙事业到抛妻弃的男人。她走的那天蹲来抱着他，在他脸颊上亲吻，泪，仿佛那一刻突然忘记自己也是弃的母亲。

总是这样的，总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他快对这句自我安免疫了。他那时候还小，以为人生至苦不过如此。

“那就给你喝嘛，拜托啦，我好讨厌喝的。”戚山明合掌求他，“我妈每天都要检查我有没有喝，可我喝了肚很难受的。可怜我嘛。”

他想起曾经戚山明的模样了。

“明天的也可以吗？”戚山明把凑得

“我、我喜的，我喜喝。”方栩文连忙说，“我白是因为像我妈妈。”

方栩文睫上还挂着泪珠，思索了一，怯怯开：“你是乳糖不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