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临行前,可见过陛?”
“有。”
他攥紧了手里的锦盒,:“回京,即刻。”
“我去时,他半躺在榻上,言语倒还如常,只把手谕交给我,又嘱我要上启程,以免夜长梦多,那会儿我已有些狐疑,来这里的路上就一直琢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不在京,太又小,一旦了什么事,转便是乱局,难保会重蹈英宗皇帝的覆辙,非大明之幸,想必是因着这些考虑,陛才一直隐瞒病。现在细想起来,阁议事由原先的一日一次,减为两三日一次,时辰也缩短许多,未尝不是蛛丝迹。再说,陛的最是要,若不是真到了十万火急,撑不去的时候,又怎会让我日夜兼程来找你?”
薛夏等人不知皇帝病重的,而赵肃也没有表半分焦急,甚至有时还与薛夏他们说笑两句,看上去平静无比。
一路疾驰了山东地界,看离京城已经不远,薛夏等人一武艺,都有些经受不住,更无论元殊这种文官,总算底好,还撑得住,赵肃也面疲态。
从福建到京城,路途遥远,赵肃让赵吉等人带着行李在后面慢慢走,自己则与元殊连带一锦衣卫,和元殊带来的侍卫先行一步,快加鞭兼程回京。
的话,只能苦笑:“你我们不想告诉你,陛先前把所有人都给瞒住了,我们每回觐见议事,他除了脸苍白,神智倒清醒得很,完全看不异样。”
他的话没有再说去,但意
赵肃毫不怀疑元殊的判断,这位小师兄的聪明才智不在任何人之。
钦差既如此说了,薛夏等人自无二话,赵肃也没有反对,一行人便在官驿住。
桌上三菜一汤,说不上致,可都是饭菜,看着也还可,赶路的时候没觉,现在倒突然有些饿了,元殊对正在洗脸的赵肃:“吃东西吧,明天还要赶路的。”
你要等我。
赵肃嗯了一声,完脸,拧帕放好,走过来坐,拿起筷夹菜,动作如常。
可他越是平静,元殊心里就越没有底。
元殊见不得他玩命儿似的赶路,不由分说让大家停赶路,歇息一晚再说。
“京城里的事,你心里可有个章程?”元殊问。
“陛脸、举止如何?”
官驿自改革之后,一切以实用为主,那种三两的小院统统被去掉,改成一个个房间,因着上房不多,兼且赶时间,赵肃他们也只是歇息一晚而已,便让驿丞简单收拾几间屋,两人将就着住一晚即可,元殊自然是与赵肃一起。
筷顿了顿,“你说张四维?”
驿丞哪里见过这么多来历不凡的大人投宿,他闹不清赵肃等人的份,可不会错辩了锦衣卫的服,忙不迭来招呼,又是又是饭菜,亲自端到赵肃他们的屋里。
元殊:“你不在京城的时候,张凤磬一心盯着首辅的位置,张太岳不在之后,更是没少拉拢人心,而且他行事不似张太岳那般独断专行,倒也让他的声势壮大不少,你让我们以静制动,原本是没错的,可那是因为上还有陛着,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