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抱怨,赵肃不觉别扭,反觉亲切,揽了他的肩膀分坐:“所以你这是弃了乌纱帽跑来投奔于我了?”
赵府里现在三天两都有京城来使,其中不乏有品秩的官员,赵家的人也淡定了,只是这回赵吉亲自接待,可见来人官职不低。
他这种想法,其实也是现在很多人的想法,在明朝军队还没发之前,朝野上一致认为这场战役不费灰之力,就能扬我大明国威,然而等到贺重失踪,祖承训战败的消息传来,众人在震惊之余,信心也开始摇摆,甚至有人提与倭国订和约,默认他们占领朝鲜。当然,这个人直接被朱翊钧罢免,回家吃自己去了。
这倒真的是掐指一算,心有灵犀了,这才刚说,转就应了验,吴维良想,一边笑着拱手:“恭喜大人了!”
一听到十万火急,赵肃敛了笑,肃容:“陛可有旨意?”
正说着这话,就见外有人大步星走了来,仔细一看,就是满大汗,神凝重的薛夏。“大人,大事不好!”
“不会。”赵肃摆手:“依我说,小败不仅无害,反而有益。”
吴维良也跟着叹了气,正想说什么,却听见门外有人来报,说京城来了人,家赵吉迎正门了。
赵肃哈哈一笑:“是与不是,你且看看。只不过我连三五日也等不得了,国家有难,当尽匹夫之责,事不宜迟,我已经让他们去收拾行了,等酉时一过,就星夜发。”
他顿了顿,续:“我现在只是担心重和陛,一个生死不明,希望他能吉人天相,一个现在想必忙得连个囫囵觉都不能睡了。”
赵肃哈哈一笑,大步上前,一贯谨守礼法的申时行竟激动地与他相拥。
“可想死我了!”书生模样的申时行难得用力拍了拍赵肃的背,一面念念叨叨:“京城里风起云涌的,事一波接着一波,我们跟着担惊受怕,你倒好了,躲在这里享清福,倒似年轻了几岁!”
“我倒是想,哪能呢!”申时行苦笑:“我这是奉了皇命而来的,日夜兼程,十万火急,这把骨差没散了架。”
赵肃也不废话,便:“那你歇息会儿吧,我们酉时就发,我让人去喊薛夏他们。”
“一直以来,鞑靼犯边,只是小打小闹,最近几年朝廷连战连胜,以至于鞑靼不敢再犯,究其源,是军队火力和士兵素质的提,而非战术上有所长,如今倭国来犯,他们倾一国之兵力,只许胜不许败,从战意上来说,已经过我们,正该有此小败,才能让我方军队正视错误,所以有益而无害。”
赵吴二人了书房,直接往前厅而去,很快便见到正在前厅砖石上略显焦躁地来回踱步的申时行。
“汝默!”
年,竟不知您会神算?”
“也罢!”吴维良叹息,“原先我是料定此战必胜的,现在却有些吃不准了,如果再输去,只怕倭人就要打过鸭绿江了。”
“为何?”
申时行抬起,惊喜:“少雍!”
“有倒是有,不过是手谕,让你不必跪接。”申时行从袖中摸手谕,递给他。“陛让我请你即刻启程返京,听陛的意思,是要让你直接阁为首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