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边报奏议。”戚继光。
“这一件,是宁夏哱拜有异动,日前曾有巡抚党馨奏报,说此人手多蓄亡命之徒,且数次冒领军饷,先前朝廷念他率兵来投,屡立战功,所以不予计较,但臣以为,此风不可长,当预察之,以免养虎为患
没想到张居正断然否决:“不行,二百多万顷田地,每年至少可为国库增加十几万两的税收,怎么说不追究就不追究?!”
朱翊钧微微颔首,环视众人:“诸卿今日还有何事要议?”
张四维看了殷正茂一,殷正茂会意,开:“依我看,既然要立法,那么律法之前,既往不咎,那二百多万顷田地,该如何便如何去,法不责众,也好安抚人心。”
田地收归朝廷所有,与此同时,原先藏匿的人家,还得依数缴纳罚金,且规定数年之,不可将罚金摊派到佃上。”
赵肃还没说话,便听得皇帝淡淡:“治国无法则乱,有法可循,何错之有?”
皇帝选择的这些地方,不是一时脑发决定的,而是大有深意。
张四维似笑非笑:“魏大人张闭就是立法,可真得了赵阁老的真传。”
在两京先行,是因为北京和南京作为京城与陪都,重要不言而喻,又在天底,效果如何,皇帝自然可以亲看见,而广西贵州等地,不如江浙一带富裕,贫瘠困苦之地繁多,又有边疆夷民,容易生乱,对改革的需要更为迫切。
“讲。”
众人停了争论,齐齐望向他。
前兵尚书谭纶病逝于任上,在他之后,兵尚书空缺,需要递补,皇帝便想到了戚继光,他于万历五年,也就是两年前京,任兵尚书一职,统领全国军事至今,兵在他的掌,井井有条,皇帝对于军队的种种改良新策,在与戚继光实践经验的结合被更好地实现。
见几人各执一词,争持不,皇帝:“这样说去,一早上也说不个结果。”
张四维眉微微动,心已经暗暗把张居正骂了一遍又一遍,只不过他素来城府深沉,又作为张党一派,不好公然拆张居正的台。
更难得的是,戚继光把自己会人,手腕玲珑的一面发挥到了京城官场上,与赵肃的老交暂且不说,连张居正、张四维等人也对他赞誉有加,可谓左右逢源。这么一个人,事当然无往不利,也异常顺利,兵交给他,可谓众望所归,恰到好。
张四维一噎。
朱翊钧:“一条鞭法,自两年前便已议定,诸般政令也已准备妥当,即日起实行,一推行全国,未免之过急,不如先在两京、广西、贵州、云南、四川、陕西这几个地方试行,为期两年,若效果显著,再推广全国,此事就交由张师傅去办。”
“至于那二百多万顷田地,就照魏大人所说去办,连同法规条陈,一并呈上来,朕看过没有问题之后,再发执行。”
申时行:“我看魏大人之言,大是可行,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前这二百多万顷田地,应当如何理?”
“是。”魏学曾拱手应诺。
帝王深思熟虑,考虑周全,又没驳了张居正的面,他虽不算完全满意,也勉同意,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