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瑾想到自家那常常被人说是离经叛的二弟,会心笑:“瑜儿总说他的名字很好,不太想取表字。”
赖瑾了,凑上前去。将及指尖的宽大衣袖卷上去半截儿小臂,肤如玉,纤细匀称。他伸手握住砚台旁边的墨轻轻研磨起来。墨主和着清的摩声在寂静的大明中响起,赖瑾恍惚间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仲夏。那年,他十三岁,中探花任职中书,第一次在圣上跟前侍候笔墨,当时他的心里紧张的不行,握着墨的掌心都是汗。
言毕,伸手召唤:“你如今辞官了,朕以后也使唤不着你,且过来再给朕研磨笔吧!”
赖瑾低眉敛目,中说:“多谢圣上。”
乾元帝听见赖瑾一一个草民如何,觉得略微刺耳的皱了皱眉,淡然吩咐:“自称表字罢。”
乾元帝莞尔笑:“现如今了朝堂为官,就是大人了。还是取个表字为好。”
十多年后,同样的场景再次现在大明中,只是赖瑾的心绪变得异常平和,淡淡的宁静中隐约带着一丝离别的惆怅。
言总是要比旁人不同。”
赖瑾刚要应诺,
乾元帝原本还低着一声不语的批折,不过很明显他的心绪有些受影响。最终更是将御笔撂在一旁,伸手着眉间,沉声问:“辞官之后,你准备去哪儿?”
此番离开,不知再见是何年。
想了想,又笑:“这么多年也不见你摆花草,竟然忘了你在这方面的天分。我记得你没朝的时候就很会伺候这个,当日还给朕献了一盆冬日牡丹,好像还有几盆昙花,大冬天里开的那叫一个漂亮。把满朝文武功勋王侯都给震着了。”
赖瑾微微一笑,也想到了当年的景。
言毕,撂手中的笔墨,退略净了净手,复返回来绕到乾元帝的后,帮他摩肩颈放松。
赖瑾垂首,低声说:“草民想和沈轩逛逛咱们大业朝的大好河山,顺着京畿南一直到最南边的崖州,或者是直接北上,去瞧瞧老所在的地方。也可能到西海沿乘船海,去看看西海诸多藩国的景……倘或什么时候累了就回京。草民在京郊还有好几温泉庄,寻一个住来,闲时养养花草,是不是很安逸?”
乾元帝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想必是离别的绪太过温婉忧伤,让他恍惚间忘了自己的份地位。忘了帝王在上的孤单和寂寥。用一种通透淡然的语气说:“我记得你弟弟今年二十四岁,好像到如今还没有表字呢?”
乾元帝静静听着赖瑾的话,沉默不语。半日功夫,方才轻叹一声,开说:“等你什么时候回京外庄上,朕也去瞧瞧。看看你的庄和别人的有什么不同。”
赖瑾很是温的勾了勾唇角,颔首应:“草民遵旨。”
赖瑾颔首应诺,说:“瑜遵旨。”
乾元帝又:“等你现工夫再种花草了,记得往里送几盆,让朕瞧瞧这么多年没碰花草的探花郎,手艺生疏没。”
受到脖颈恰到好的力量,乾元帝放松了紧皱着的眉,沉声说:“你弟弟四游学多年,今年方才回京赶考一举中状元,朕准备让他先在翰林院呆一段时间,在朕边呆一段时间。然后再放他去历练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