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朝夕捧着颔看游鱼嬉戏，每一世都说得无比果决：“我要一位尊重我的伴侣，你的施舍对我毫无意义，我们没有可能。”

元钧叹了气，将他抱在怀里摸了摸，竟有些溺的意味，说话的语调也像是位师长，友人：“今天起你就住到主殿旁边，这些杂事也不用再了。”

尽方才打在他上的好像不过是个小法术，连施法的人也没意识到他现在已经“弱不禁风”，难得地一丝无措向他徒劳地伸手来――

万般皆是错。

朝夕都不用看的他神，便知他也发觉自己况甚糟。

他的记忆和神魂都在涣散，只能靠每日回忆过去来提醒自己还存在，望着疏花小窗外云卷云舒，朝夕忽然觉得角有几分湿意，越是回忆过往痛彻心扉，他就越向往真的能有一个人陪他坐看行云。

大概是他难得的乖巧吓到了元钧，对方瞪大了睛，甚至没计较他不谢恩的无礼，还亲手抱着他走过了曲折回廊。

朝夕还想习惯地拒绝，但近日来他到命盘灵息微弱，遍寒凉，实在难熬，只有在靠近相连另一半时才觉有些复苏之意，持了这么久，他的确心灰意冷，在临死前弱几次，不算太过分罢？

想着想着，他便靠在元钧肩阖上了睛，“嗯”了一声。

。”

“我早该想到的，你这个顽劣不堪的个从第一世就改不掉。”

“那你为什么还要多争取一些灵丹？”凡人的想法对元钧来说统统都自相矛盾，他不依不饶地抵着朝夕后背替他理气，同时自顾自分析了一个结论：“所以你还是痛，但你好面不肯说。”

元钧的衣袖轻温和，拂过花香，无端便氤氲了满天良辰好景。朝夕躺在他怀里抱住他肩颈，忽然恍惚觉得自己还在上一世，和师兄一起赏遍花鸟虫鱼，清风晓月。

随后朝夕便觉一，茫然无自主之力地一脚踏空，卷了万丈漩涡之底。冷倒灌耳鼻，脸庞憋得青红，睛都快要鼓眶，又一魄离的剧痛中朝夕竟然还在心底微笑，如此暴戾，果然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元钧仙君。

朝夕耸了耸肩：“死过三次的人是不会在意这痛的。”

“你休想骗过本仙君――”元钧哼了一声，拒绝相信这样无稽的理由，大踏步向前，伸手摸住了他的筋脉，质问却也戛然而止。

元钧是不能的，仙君大人依旧负手而立，不发火时面上疑惑的神有几分天真，是属于神明的不谙世事，看起来倒也有趣：“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要努力晋升？”

“……你没有镇痛的灵丹，为什么不说。”

后来朝夕经常想，也许那一世仙君大人本来给他准备了更过瘾的死法，可惜他不识抬举轻易就死了，所以第四世仙君才会气不过，特意给他准备了一个永生难忘的梦。

不知从何时起，在朝夕面前，他开始自称“我”了。

朝夕拢了拢肩单薄衣料，仍然懒得回看他：“因为每月赏赐给我的灵丹会多一些。”

元钧那些时日大抵被纠缠得脾气好了几分，居然没有立刻劈死他，反而站在他边神深沉地看了很久：“可惜，你若是再稍有几分灵能够修行益，本仙君也不介意给你一个站在我旁的机会。”

再去乞求刽手？不，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