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僵住,抻着巾的手猛然攥紧,他不敢回,不敢当着老板和客人失态。手上的动作加速,巾、细刷、鞋油、衬纸,变花样似的招呼了一遍,最后结束自己腹垫的方巾,方巾上明明白白印着客人的鞋印。
萧泽劈手夺脏污的方巾:“我什么低贵贱,你在这儿被蹬着肚伺候人,就是他妈的不行!”
他们俩之间仍有些别扭,明明都是因为太在乎才搞成这样,反而不太好收场。
林予垂着,手指绞着方巾挨训,他该对老板告辞了,可是他得又快又好,提成拿得也多,他舍不得。“哥……”他声若蚊蝇,“职业不分低贵贱,我喜这个的,你别我行吗?”
租车再次停,萧泽看着鞋店的牌百味杂陈,心说忽悠倒是不挑,什么都乐意。车过去,登上台阶门,一就看见林予正在忙活的背影。
他抬起眸看萧泽:“中午吃的盒饭太凉了,有难受。”他捂着肚的手被拂开,萧泽将自己的手掌贴在他的胃轻,隔着衣服都能觉到。
林予乞求:“哥,你别不理我行吗?”
“哥,你又跟我生气。”他追上萧泽的步,伸手去拽萧泽的衬衫,拽住了又没想好说什么。萧泽掏烟盒,气太大动作也大,刷刷掉了好几,他也懒得捡,叼上一燃就走。
早早吃过晚饭,林予搬自己之前坐的轮椅了,要推林获去公园散步,林获恹恹的,没有一神。公园里闹,林予避开人群停在湖边,捡了一把小石往里丢。
林予穿着白的工作服,袖挽着,一双细白的手臂灵活捷,什么都很利索。萧泽踱步到对方后,伸手对方的肩,问:“还有几个?”
“哎!这些不要啦?”林予蹲捡起来,拢在手里把灰掉。他追到街边,正好租车停,萧泽挨着车门坐,他便使劲挤着对方,风把烟雾散,他偷偷去勾萧泽的手指。
萧泽揣起兜,不让他勾。
萧泽将他揽住,哪还有什么气,全剩紧张:“肚疼?告诉我哪儿不舒服?”
萧泽一把拎起他,几乎咬碎一牙齿:“你记不记得肚受过什么伤?!就让人这么蹬着你?!”
跟老板结了这些天的工钱,交还了工作服和鞋工,林予背着书包离开了。他确实不喜鞋,鞋油味儿熏得他疼,可是他能好并赚到钱,那他就什么都能忍受。
他的积蓄已经花完了,读书需要钱,林获吃药需要钱,他不想米虫。这家店是偶然发现的,面试的时候老板对他很满意,答应他每天课之后来学徒工。
萧泽心中早已气,只不过面上还冷着,当着司机也说不哄人的话来。林予十分善解人意,瞟一司机的后脑勺,主动说:“那你生气到车就跟我和好。”
林予低着说:“您稍等,给这位大哥完就行,您上保养油吗?”
“豆豆,你丢一个
萧泽的手指没有离开,直接抚住对方的肩:“我不上,我等着你忙完,咱们回家。”
林予怔愣两秒,安生了,拐弯由于惯靠在萧泽手臂上,拐完却不舍得坐直。他慢慢捂住肚,微躬起低了脑袋。
结果车没开到猫书店,还差着一百多米就被萧泽叫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