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得有迟钝,无论白玉跟他说什么,他的反应都平平淡淡;他常常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沐浴在阳光里,从晨光熹微坐到夕阳西,让艳烈的残阳把他的发尾都染上的重橙红……然后,他就会问白玉一些养花的技巧,羡慕他能将这些花草照顾得这么好。
但林沛然也并没有获得胜利。
自从过完年他从家里回来,林沛然整个人都失去了神采,虽然他看上去依旧温柔平和,笑容清而温,但在他收起笑容之后,他的睛总是笼罩着一种淡淡的忧郁,怎么也化不开。
白玉拿他无可奈何。
白玉发现,林沛然变了。
她没有放弃,但也没有对林沛然更多过分的事。
他不善烹饪,家里甚至连个打都没有。
所以底牌只有在手里的时候才有威胁,倘若轻易用去,只会郑文轩更肆无忌惮抛一切跟林沛然在一起。
郑文轩跟他说,今天会尽量提前班,所以在五之前,他得自己先去找到住的地方落脚,然后再和班的郑文轩汇合。
好不容易真的被他瞎胡搅打成了乳白的泡沫,加面粉去的功夫,就已经消泡了。
可能是因为追逐光明已经成了习惯,她从小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征服;可能只是扭曲病态的占有;可能……是在她无助的时候,这个人拉她了黑暗,所以哪怕丧心病狂,要将他一同拖深渊、陪伴自己。
她违背了承诺,私自联系林沛然,如果林沛然把今晚电话的事告诉郑文轩,很可能会激怒他,那他就更有理由拒绝自己了。
这通电话,算是一场还没有燃起硝烟就匆匆落幕了的宣战,贝佳全副武装冲战场,却潦草鸣金收兵。
她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郑文轩这个一穷二白的同志?
她究竟喜郑文轩什么?
她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毁了林沛然,一秒钟,林沛然的亲朋网络就能收到那些不堪目的“证据”。可她多少还明白,只要她还握着这些,郑文轩和她之间就还有余地。
人言可畏,郑文轩已经毁了她在单位的形象,若要让她彻底松,就得掰断她背后的靠山。
她甚至觉得林沛然说得句句在理,以她的条件,多好的男人找不到?
林沛然计划上了铁,窗外飞驰而过的景和深黑的隧不断交替着,给人一种正在穿越时空的错觉。
么忍辱负重的、过分善良的悲剧英雄。
“变成白冰淇淋那样的状态,搅一搅尖尖能立起来……”
每离D市更近一公里,他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一份。
最后来的东西,自然是惨不忍睹。
一车站,还没顾得上联络郑
他的眉总是微微皱着,固定在一个不知是悲伤还是寂寞的弧度。但每次回过看白玉的时候,中又似盛着一江,泛起能把冰化的波光。
白玉如临大敌般拿着一双筷,将塑料盆搅得哒哒作响。
把那些酝酿了好几个月的纠结和意,那些深夜里矫的弱和泪,那些别扭的心思、羞耻的话,全都呈到你面前,坦坦、毫无保留的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