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轩:“……”
这个恶循环,像一个没有尽的旋转楼梯,怎么也转不到底。
林沛然不要他了……真的不要他了……
白玉的被冻住了,没办法吐话。
他不想浪费自己所剩无几的人生。
他笑起来真的好看,他们之间短短几十步的距离,站台上人来人往,喧闹不休,可他一笑起来,郑文轩瞬间就觉得所有的喧闹都安静来,整个世界只剩那双清的睛。阳光碎在林沛然里,成一片,叫人心发。
他问:“原来说谎就是这样的事吗?”
“哐”地一声,太专注看他的郑文轩,脑门撞上了和谐号低矮的车门。
人和浮槎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吧,沉沉浮浮,不知其来,不知所往,不知所向,不知所归……以为自己已经漂到了天河的尽,即将靠岸,但其实你在无边天河看到的尽,就如沙漠中的海市蜃楼――它永远在你目力所及的地方,却永远离你上万里……
林沛然还是很要,他不肯轻易妥协于大,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充沛的神和力,来和比他更健康的人比拼作品产量,所以咬牙守着自己的质量和碑的同时,“不太好讲价”的他,正失着赖以生存的顾客群。
要么产,要么降价,要混这圈,就没有别的路选。
林沛然睡不着,他爬了起来,打开电脑,打开云笔记。
毕竟自尊不能当饭吃。
这些文字,维系着林沛然心里最重要的羁绊,哪怕它们虚无缥缈,比梦还易碎。
林沛然全无所觉,呆望着他,泪珠一颗接着一颗,争先恐后地从眶里奔逃来。
但从今天起,他背后再也没有任何支了。
碳酸过时的觉,就像吞了一柄冷的刀,带着令人痛快钝生生的刺痛。
他知林沛然不想忘记,他害怕遗忘,所以就用这种方式,倾尽所有能的,帮他记住那些渐渐模糊的细节,在他失去它们的时候,一遍一遍重新记住。
他长大了,要肩负他能够承担的东西,把平安喜乐和岁月静好留给他所的人。
一转过,就看到林沛然愣愣怔怔地正盯着他,样有呆萌,然后看到他回,就冲他笑。
未来所有的路,都要他靠自己的脊梁,撑着走。
,从糟糕的十月,一直读到冬去来,读到他沉沉睡去。
他掰开贝佳的手,兀自坐回地板,手肘架在膝盖上,若一潭死,只不停地往里灌着冰冷的酒。
他心中汹涌的狂涛,像要毁天灭地一样,把他所有的平静表象绞成碎片。
听说,在古代的传说中,有一种往来于天河和大海的木筏,叫浮槎。
风雨,落在他一人上就好。
还能持多久呢……
后紧跟着郑文轩的年轻小姑娘吃吃闷笑,促狭的神在他和后面的林沛然中间晃了一圈。
直到挂电话的前一秒,他都还抱着某种希冀,觉得一切都为时未晚。
没钱,就治不了病,就没办法拿更多作品来,就更没钱……
“,”郑文轩冷冷,“别让我说第三遍。”